要說五大國之間的關係,那真是能寫出一整本的愛恨糾纏史。
以前的事情姑且不提, 單說這一次忍村大戰, 從表麵上來看, 雷之國和火之國是敵對。
水之國偷襲火之國, 土之國偷襲雷之國。
那麼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火之國應該和土之國結盟, 雷之國應該和水之國結盟。
可是在木葉和雲隱展現了遠超於其他三國忍者的實力後,那雷之國和火之國的實力要整體比其他三個國家高一截。
如此一來, 能在和談會議上做主的人就隻有雲忍和木葉。
對於這個局麵, 其他三國會同意嗎?
當然不會啊!他們也想儘可能地爭取自家利益, 從利益分割的角度來講, 風之國、土之國和水之國又是天然的同盟。
既然如此, 那雷之國和火之國之間的關係就不會是絕對的敵對, 而是在鬥爭中夾雜著默契與合作的關係。
是不是有點像千手和宇智波?
千手扉間,這個政治技能點滿的混蛋自然能看透這一點,所以他提前和宇智波火核溝通了一下。
千手扉間相信宇智波泉奈同樣能看穿, 並且七成以上可能不會反駁他的提議。
剩下的三成……哎,隻可能是宇智波泉奈被仇恨蒙蔽了理智, 才會拒絕千手扉間的提議。
若真是如此, 千手扉間反而高興,這說明宇智波泉奈還是有弱點的。
宇智波火核警惕地盯著千手扉間,然後火速將千手扉間的消息傳了回去。
傳消息的加州清光看到這個消息, 忍不住嘶了一聲。
在宇智波族裡乾活這段時間, 加州清光可算搞清楚了自家審神者和千手扉間的二三事, 尤其是自家審神者是先被隔壁那個千手白毛捅死,然後才被垃圾政府撈回去的。
這個曆程是不是和自己很像?
加州清光也是差點死在溯行軍的攻擊下,最後被垃圾政府撈出來,然後塞進了庫房,並有了新的主人。
隻不過比起自己,審神者是真的死了一次。
而這次審神者回來,也曾放話說要和千手扉間決一死戰。
可以說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泉奈之間夾雜著生死之仇。
即便如此,千手扉間仍然能說出,咱們私下裡先聯手搞其他敵人吧……這樣的提議,這讓加州清光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顫栗。
千手扉間他真的是人嗎?
他的心中真的沒有絲毫私心,更沒有絲毫不忿和仇恨的情緒嗎?
人類怎麼可以做到這種地步?拋出了自身的喜惡,將一切付諸於冰冷的計算中?
這對於比較感性的加州清光來說,是完全無法理解的事。
就算他們化為人身的付喪神,也做不到拋開一切情緒啊,否則又怎麼可能會出現那麼多暗墮本丸?
人類啊……
真是無法理解的神奇生物。
加州清光心中無限感慨,麵上不露絲毫,接了宇智波火核的急報,轉手交給燭台切光忠,由他來送這封信。
萬一這件事被隱藏在暗中的敵人知道了,那兩個村子想要和談也不可能了。
燭台切光忠緊趕慢趕,將信箋送到了泉奈的手上。
泉奈一目十行看完,氣的火冒三丈,當著燭台切光忠的麵,忍不住一巴掌拍碎了麵前的小茶幾。
“垃圾千手白毛!!這個卑鄙無恥的家夥!!他真敢來送這個消息啊!他就不怕我坑他嗎?!”
和第一次看到氣炸毛的泉奈然後內心驚愕的藥研藤四郎一樣,燭台切光忠也是頭一次見到自家沉穩有度胸有成竹的審神者變得如此生動活潑。
宇智波斑倒是不以為意,自家弟弟每次都會被隔壁白毛氣炸肺。
不過他理解,因為他自己也恨不得掐死千手扉間。
但是……
宇智波斑抖了抖那封信:“要設局坑千手扉間嗎?”
宇智波泉奈氣的咬牙切齒,最後還是無奈地說:“白毛肯定會暗中忽悠火之國大名的,雷之國大名和火之國大名雖然有矛盾,但若是能聯手懟其他三個國家,雷之國大名還是很樂意的。”
宇智波斑冷笑:“和我想的一樣。”
他對泉奈說:“幫我整理一下和談的條約吧,岩忍端走了一批成色不錯的礦石,我要他們全都吐出來。”
宇智波泉奈同樣冷笑:“沒問題。”
宇智波斑又道:“倒是霧忍突然入局……”他看向泉奈:“你那個手下很厲害嘛,可惜沒機會見麵。”
宇智波泉奈聽後心中得意,他臉上露出矜持的神色:“馬馬虎虎吧,陸奧守這家夥一向機智,雖然平時不怎麼冒頭,但我記著他呢。”
想想最初背黑鍋的一期一振,想想做白工還欠債的歌仙兼定,再想想出洋相的笑麵青江……
仔細回憶一下,陸奧守吉行平時從不掐尖,也不爭不搶,和所有人的關係都馬馬虎虎,看上去一副爽朗的樣子,實際上經曆了本丸同僚暗墮和垃圾審神者後,鬼知道他肚子裡到底有多少黑水。
泉奈心知陸奧守吉行是個有城府的家夥,若是有心搞事一定很麻煩,所以泉奈雖然嘴上沒說,對於本丸的幾個刺頭和麻煩,他其實一直都留了幾分意。
如今看來陸奧守吉行果然有兩把刷子,如果能讓他在水之國搞風搞雨,也總比在本丸裡閒得發毛要強。
所以泉奈說:“我已經讓藥研給亂傳消息了,亂暫時停留在雷之國沿海地區,一方麵接應陸奧守吉行,一方麵盯著渦之國。”
宇智波斑心中一動:“渦之國嗎?”
宇智波泉奈看著宇智波斑:“渦之國的漩渦一族和千手是姻親,如果聯姻成功,渦之國的地理位置將對雷之國沿海構成威脅。”
宇智波斑微笑起來:“渦之國在雷之國外海,可同樣在霧忍通往大陸的幾條線路上。”
宇智波泉奈笑眯眯地說:“斑哥,這事交給我吧,你就當不知道。”
宇智波泉奈雖然被千手扉間氣得不輕,但他同樣是個狠人,他毫不猶豫地同意了千手扉間的提議,然後授意宇智波火核和加州清光盯著千手扉間。
而宇智波泉奈則從雲隱村抽身,他同樣南下,隻不過並非去木葉和雲隱之間的對峙戰區,而是取道向東南方向,朝著雷之國沿海趕去。
他一動,他最近新建立起來的情報部門也東了起來,開始全力給霧忍做支援。
在火之國內陸亂竄的霧忍狼狽地衝向了北方,在雲忍的接應下,恨恨地離開了大陸。
然後這幫霧忍就【莫名其妙】地被渦之國漩渦一族的忍者襲擊了。
殘存霧忍拚死突圍,總算逃離了漩渦忍者的襲擊,狼狽地回到了水之國。
初代霧忍是鬼燈一族的鬼燈白蓮,是個年紀比較大的老頭了。
白蓮老頭一聽霧忍的遭遇,頓時氣的火冒三丈。
他仔細看了看地圖,發現渦之國的位置就在水之國去雷之國的中間線路上,再翻了翻最近大陸上的情報,發現木葉和雲忍在協商和談,雲忍若是真的想坑霧忍,就不會南下接應霧忍離開大陸。
而且這次木葉和雲忍不分勝負,這仗以後肯定還會打!
於是白蓮老頭得出結論,就算雲忍要過河拆橋坑霧忍,也不會在沒打敗木葉之前,所以這次霧忍被襲擊應該是渦之國搞的鬼!
畢竟漩渦一族和千手一族是姻親,也許隻要千手柱間一封信,渦之國就會甘當木葉的馬前卒!!
想到這裡,白蓮老頭目光陰冷地盯著渦之國,唇角溢出一絲冷笑。
行吧,木葉村有千手柱間,難不成渦之國還能將千手柱間請過去看大門?
渦之國,給我等著!!
老頭琢磨了一會,挽起袖子帶著手下去找水之國大名了。
偏巧陸奧守吉行接了亂藤四郎傳過來的消息,正好給水之國的老中吹了耳邊風,水之國大名正覺得自己治下島嶼有隱隱獨立聯盟的可能,一聽白蓮老頭來告狀,頓時想起老中的話語。
“如今天下局勢風起雲湧,想要插手大陸爭霸頗為艱難,既然如此不如穩固海域。”
“不管是火之國還是雷之國,漫長的海岸線總要發展的,若是將來火之國或者雷之國要建立海港,肯定需要海上的國都作為交易對象。”
老中說:“咱們水之國才是海洋上的霸主,隻是距離陸地有些遠,那些邊緣海島恐有腳踏兩條船的家夥,不如趁著大陸爭霸未定之際,先出手整治一番。”
“若是等火之國和雷之國緩過神,扶植水上國度和咱們對抗,到時候就悔之晚矣!”
水之國大名吧嗒展開扇子,心中閃過一絲殺意。
“既然渦之國敢在我水之國的商道上橫行,那就讓他們知道誰才是宗主國。”
水之國才是海洋上實力最強大的國家,所有海上國度都應當以水之國為尊,渦之國作為一個四麵環海的島國,居然不幫助水之國的忍村霧忍也就算了,反而聽從火之國木葉村的指令,襲擊霧忍?
這是要上天啊!!
那還等什麼?打他!
鬼燈白蓮得了自家大名的許可,頓時高興了。
在離開水之國大名府邸前,鬼燈白蓮在一處廊下看到了一個青年。
青年有著一頭利落的短發,他裡麵穿著薑黃色裡衣,外麵搭著一件黑色外褂,臉上洋溢著爽朗熱情的笑容,正靠在柱子旁看庭院中的風景。
聽到腳步聲,那個男子扭頭看了過來,然後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鬼燈白蓮心中一動,腦海中飛速閃過關於這個人的資料。
彼方吉行,是火之國的難民,因為家人全部死在火之國的戰亂中,因而無比憎恨火之國,不得已坐船離開大陸,來到水之國避難。
彼方吉行是鬆衛老中近日新收的幕僚,據說讓霧忍偷襲火之國大陸的主意就是彼方吉行建言,再由鬆衛老中稟告給水之國大名的。
雖然彼方吉行沒有對外表示自己才是獻策的人,而鬆衛老中也樂得彼方吉行願意對此事緘默,讓功勞都落在自己頭上,可是這種事是瞞不過鬼燈白蓮的。
現在這個人站在眼前,是有什麼事嗎?
鬼燈白蓮心思急轉,若是能讓這位彼方吉行成為霧忍交好的貴族之一,也許對霧忍有好處。
想到這裡,鬼燈白蓮的腳步一緩,臉上露出了堪稱慈和的笑容。
下一秒,就見彼方吉行走過來點了點頭:“水影閣下。”
鬼燈白蓮眼中笑意加深,一般貴族見到忍者都恨不得用下巴和鼻孔看人,眼前這位彼方吉行看樣子對忍者的感官還不錯?態度不那麼傲慢?
“不知道水影閣下是否知道終焉之穀的事?”
年輕人笑眯眯地說:“火影的實力很強啊。”
鬼燈白蓮沉聲說:“我們霧忍是不會遜色於木葉忍者的!”
更何況他們要打的是渦之國的漩渦忍者,那幫家夥可比木葉忍者還要弱雞。
年輕人笑著點頭:“我也這麼想,不過閣下和霧忍都是我國棟梁,是殿下和諸位大人倚重之人,火影還是交給雷影來對付,咱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鬼燈白蓮一聽,頓時品出味道來了。
彼方吉行的消息真靈通啊,大名已經同意對渦之國用兵以樹立水之國的威嚴,那麼渦之國旋渦忍者的姻親千手一族就會很麻煩。
但是彼方吉行的意思很簡單啊,火影交給雷影來對付,那是不是說……
水之國大名已經暗中和雷之國大名聯手,雷影會默契地拖住火影,以方便霧忍行事?
若是如此,那麼動手的最佳時間……
就是在五大國和談後的回程!!
想到這裡,鬼燈白蓮露出和煦的笑容。
“彼方大人說的對,咱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化名彼方吉行的陸奧守吉行咧嘴一笑,和白蓮老頭臉上的笑容幾乎一模一樣。
“水影閣下真是睿智的人,在下很是佩服。”
他擺擺手:“那麼,不打擾水影閣下了。”
說完,陸奧守吉行施施然走了。
鬼燈白蓮看著年輕人離去的身影,同樣微笑:“彼方大人慢行。”
直到年輕人的身影消失,鬼燈白蓮才收回視線,他拍了拍手裡的任務卷軸,誌得意滿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