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張迅頭一次覺得, 當初scepter4裡那麼多問題少年, 和佐助一比,那完全不是事。
而佐助還在執著地問羽張迅:“你是不是要反悔?為什麼反悔?”
羽張迅抬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他發現不能和佐助繞彎子, 必須有什麼說什麼。
“並非是我, 我是指如果你想擁有類似於你叔爺爺那樣的本丸, 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的。”
佐助哦了一聲,他還是盯著羽張迅:“那你呢?”
羽張迅看著佐助那雙黑亮的眸子,突然笑了,他問:“為什麼你覺得我會反悔?”
佐助卻說:“我不覺得你會反悔。”
羽張迅一愣。
佐助很自信:“你是個說話算話的人,你既然答應我了, 就不會反悔。”
他看著羽張迅:“所以如果你有反悔的意思, 我一定要問明白原因。”
羽張迅饒有興致地問佐助:“你怎麼覺得我是個說話算話的人?”
佐助想了想, 他說:“也不算是說話算話吧……確切來說,是能狠下心做出冷酷的決定,哪怕是死亡也不會後悔的人。”
少年挪開視線,看著遠處陰沉的天空, 過了一會, 又說:“我認識不少這樣的人。”
“你們的眼神都很相似,看著覺得熟悉。”
“甚至有一段時間,我也是這樣。”
佐助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他說:“想要成為強者, 想要獲得力量……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
“隻要有覺悟, 有舍棄一切包括自己在內的覺悟, 就能得到力量。”
少年垂眸,仿佛想到了當初他為了力量,斬斷了一切,舍棄了一切,強迫自己不去注意周圍一切,全身心投入到提升力量的過程中。
“一般而言,有了力量,就能很好的活下去。”
“但總有一些人,對力量不屑一顧,甚至自己的生命都可以隨便拋棄。”
佐助這一刻沉靜而陰鬱,那雙黑黝黝的眸子無聲變成了猩紅色。
瑰麗繁複的紅色勾玉滴溜溜轉著,散發著不詳和陰冷。
羽張迅看著這雙眼睛,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身體不由自主地緊繃起來。
寫輪眼……嗎?
“我哥哥是這樣的人,叔爺爺也是這樣的人,你也是這樣的人。”
“因為對你們來說,有些東西,比力量,比生命,比家族,比榮耀……更加重要。”
佐助的聲音逐漸變低,他輕聲說:“我討厭這樣的人。”
羽張迅想起宇智波泉奈說的話,他的聲音柔軟下來。
“這不是很好嗎?”
佐助搖搖頭:“我以前沒有力量,所以隻能看著哥哥走上那條路。”
“但現在的我,不是過去的我了。”
他看向羽張迅,透過羽張迅的眼神,仿佛看到了當年選擇死亡的兄長。
“現在不管是你,還是叔爺爺,如果還是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我就打你們!”
羽張迅:“……………………”
他忍不住抬手捂嘴,生怕笑出聲。
佐助哼了一聲:“所以你要是反悔,我要問清楚原因!如果你想的不對,那我就打你,直到你認識錯誤為止!”
哇,這個威脅好可怕!
羽張迅幾乎繃不住表情了,他隻能低頭,連連咳嗽:“好,好,我明白了。”
他深吸一口氣,腹肌用力防止笑出來:“我如果有什麼想法,一定和你說。”
佐助這才滿意地點頭,他又問:“那你覺得我怎麼找酒井要說法?”
羽張迅壓了好半天笑意,裝沉默裝了好久才道:“為什麼要說法呢?如果你成為boss,不管你想乾什麼,酒井都要聽話了,不是嗎?”
這一刻羽張迅突然萌生出了一個想法。
嗬嗬,不能自己一個人被打,對吧?
雖然還沒見過酒井,也不知道彼岸之涯具體編製,但羽張迅已經對未來萌生出了期待。
他是真心覺得,佐助如果真當彼岸之涯boss了,一定會發生非常有趣的事。
佐助聽後怔了怔,他突然覺得羽張迅的主意很對嘛!
他乾嘛要去找酒井的麻煩?他當boss了,酒井不就要主動認慫了?
想到這裡,佐助頓時精神滿滿:“行,那你明天早上九點記得去彼岸之涯找我啊!”
“這是我的終端號,彆忘記了。”
說完,不得羽張迅說什麼,佐助就雷厲風行地跑了。
他要回彼岸之涯寫申請!
看到佐助終於走了,歌仙兼定過來收拾茶具,他問羽張迅:“天狼大人,您……”
“哈哈哈哈——”
羽張迅終於忍不住了,他大笑起來,笑聲裡滿是明快和舒暢。
歌仙兼定:???
笑了半天,羽張迅終於緩了過來,眼中還未消散的笑意明亮而快樂。
他對歌仙兼定說:“先讓大家集合一下吧,互相認識一番,你也聽到了,我明天要和鷹出去辦事,本丸的事先放一放,我會儘快想辦法搞到物資和金錢的,麻煩你們先忍耐幾天。”
看著滿臉笑意神采飛揚的審神者,歌仙兼定也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
“我明白了,我會和大家說明的。”
佐助風風火火地衝回了彼岸之涯。
他先去找酒井大漢的麻煩。
然而酒井大漢已經腳底抹油,跑了。
佐助氣呼呼地摔了第一大隊的隊長辦公室大門,正好讓帶著三日月宗近回本丸的泉奈碰到。
泉奈皺眉斥責佐助:“乾什麼呢?砸壞了還要賠。”
佐助看到泉奈也忍不住皺眉,他斥責道:“你怎麼不老實點?跑來這裡乾嘛?”
三日月宗近頭一次見到有人敢這麼對審神者說話,不由得抬手擋住半張臉。
他看看審神者,再看看佐助,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泉奈沒好氣地說:“還不是你?那誰誰誰對我說,你要走了兩份契約,生怕你搞砸了,就來聯係我了。”
佐助慢了半拍反應過來,他怒瞪泉奈:“他居然找你告狀!”
泉奈氣樂了:“這不是廢話嘛?”
佐助氣哼哼地嘟囔了兩句,他看向泉奈:“你還留在這裡乾嘛?還不回去?”
泉奈無語道:“……我有點事要找隊長們,明天早上要開會。”
佐助眼睛一亮,那明天早上大家都會在場了?
他得了消息,心滿意足地走了。
泉奈搖搖頭,他去找了aber:“酒井呢?”
aber詫異地看著泉奈:“boss?您不是請病假了嗎?”
泉奈說:“有點事,通知酒井,明天早上開會。”
aber差點笑出聲,酒井還想請假?做夢吧。
她問泉奈:“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泉奈說:“關於人事調動的一些事。”
aber點頭:“我明白了,我會通知酒井的。”
泉奈強調了一下:“正副隊長都要到場,實習部三個正副也要到場,財務部、醫療部還有後勤那邊,各部門全都參加。”
aber嘶了一聲:“大動作?”
泉奈說:“也不算,彼岸之涯成立快一年了,是時候分割一下職能,增加一些新部門,對一些人的職務進行細化和平調了。”
aber想到今天要了一個本丸的佐助,她以為泉奈是打算將佐助塞到彼岸之涯的體係編製內,一步步成為boss。
而被誤解的佐助此刻正在707辦公室裡奮筆疾書。
從下忍進階中忍都要寫考試申請書,從普通員工到彼岸之涯boss,總也要寫個申請書吧。
於是等第二天,泉奈精神抖擻地來彼岸之涯工作,各部門都負責人都彙聚在一起準備討論人事和職責分割時,佐助帶著一臉無語的羽張迅推門進了會議室。
他將政府的委托書和自己的申請書甩在桌子上。
“我要以下克上,當boss!!”
所有人:“………………”
包括站在佐助身後的羽張迅,表情都是一副慘不忍睹。
宇智波止水最先反應過來。
他坐的位置還是比較靠前的,聽了佐助的豪言壯語後,他立刻反應過來,並伸手拿過那一疊申請書。
宇智波止水以大文豪的眼光仔細翻看這些文書。
有垃圾政府的委托書,也有簽訂本丸的契約文書,更有佐助的申請書。
雖然沒什麼文采,但佐助寫的居然還不錯,木葉忍校的教學質量馬馬虎虎。
止水弱弱地說:“……申請和資格文書全都有,政府那邊也出具了委托書。”
這句話說出口,隊長和副隊長們全都詫異地看著佐助,實習部另外三個副隊長是審神者裡提拔上來的,他們看著boss和新出現自稱要當boss的少年相似的容顏……
e……
總覺得貌似是家庭矛盾?
泉奈嘴角微微抽搐。
他果然太高看佐助這廝了。
泉奈還以為佐助有點耐性,忽悠了羽張迅當手下,又得到了政府支持,還契約了一個本丸,接下來難道不應該是提高本丸付喪神實力,然後加入彼岸之涯的實習部嗎?
先在止水那混個部長,積累人氣,讓審神者們了解並開始信賴他,然後再升職到一大隊,ko掉淅川或者葉子,當個副隊長,最後再ko掉酒井大漢,成為一大隊隊長。
或者佐助單獨出來開第三大隊,再乾一段時間積累了威信和群眾基礎,最後再成為boss。
然而泉奈萬萬沒想到,佐助根本沒考慮從下到上的晉升途徑。
人家直接玩空降!!
泉奈深吸一口氣,他眼珠子一轉,突然覺得空降也有不少樂趣。
佐助空降成為boss,那下麵的人會真心信服佐助嗎?
肯定不會。
大部分審神者都會覺得佐助是哪根蔥,並攛掇著上司造反吧?
那佐助會怎麼做呢?
如果佐助能壓下去,那他就會成為合格的boss,如果佐助壓不下去,彼岸之涯也會因為這些變化,而成為山頭林立的聯合體。
不管往哪方麵發展,不都符合自己未來對這個組織的期許嗎?
這些想法在腦海裡一閃而過,泉奈雙手抱胸,他看向佐助:“你要當boss?”
佐助點頭,他指著文件,認真地說:“合法合規!”
泉奈說:“話是這麼說,但你一上來就說要當boss,大家肯定不相信你的能力。”
佐助歪頭:“我實力很強的。”
泉奈耐心地說:“不是實力,而是能力。”
他一拍手:“這樣好了,既然政府那邊同意了,我也不可能一下子否決。”
泉奈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彼岸之涯是個審神者聯合起來的組織,你想要當boss,肯定要審神者們支持你。”
看到佐助似乎想說什麼,泉奈飛速道:“就算是木葉的影,也需要平民忍者們同意吧?火影的選舉是依靠投票,否則咱們宇智波是不可能失去火影之位的,對不對?”
這說的顯然是初代火影和宇智波的故事,這個故事在宇智波內部廣為流傳,佐助自然聽說過,他點點頭:“沒錯。”
泉奈唇角露出一絲笑容。
“既然如此,那我們以三個月為期限,如何?”
佐助一愣:“三個月?”
“沒錯,當初我創立彼岸之涯,也就花費了兩個月而已,當然政府的支持功不可沒。”
泉奈說:“如今你要當boss,那就給你三個月代理期。”
“我將三日月宗近留下來,我的付喪神可以幫你快速融入彼岸之涯,就好像當初政府讓酒井他們幫我一樣。”泉奈笑眯眯地說:“三個月後,如果審神者們投票選擇你成為boss,那你就走馬上任,如何?”
佐助問:“那你呢?”
泉奈說:“身為彼岸之涯的boss,我一場演練都沒打過,也不太合適。”
彼岸之涯內在編人員必須打滿一個季度的演練,並得到演練場前十,這是硬性規定。
然而泉奈的本丸彆說衝刺演練場前十了,演練的隊伍都剛湊齊。
泉奈說:“我去打三個月演練,你正好實習三個月。”
聽到泉奈這樣說,在座的隊長們全都滿頭黑線。
……boss其實不是想卸任,他隻是想將事情丟在倒黴侄孫身上,自己去打演練場吧?
佐助一錘定音:“行!就這麼定了!”
“三個月後見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