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
暮色之中，積蘇一眼便瞧見蘇任平烏青的黑眼圈，頓時又是心疼又是憤怒，拳頭都捏緊了：“誰乾的？”
蘇任平在去橘井藥房之前，先拐個彎去了大柳樹那裡，和積蘇碰頭。
“不妨事，我不小心磕的。”蘇任平輕輕閃開積蘇的手，笑道。
積蘇不信：“怎麼可能是磕的呢？到底是……”
“這不是重點，”蘇任平打斷了積蘇，道，“暗道裡的門，進去了嗎？”
這才是正事兒。
積蘇隻好按捺下對烏眼青的探尋，先回答這個要緊問題：“沒有。”
“怎麼，沒找到趁手的工具嗎？”蘇任平問。
積蘇搖搖頭，道：“賀先生和青嵐大人準備的工具已經算齊全的了，可我們還是沒找到打開石門的方法。”
“你們用了什麼方法？”蘇任平問。
“錘子砸，鑿子鑿，都不能撼動那石門分毫。”積蘇道，“聽賀先生說，那石門是用特殊的石材做的，還是整塊石材製成，特彆結實，僅憑我們三個人的力量，幾乎不可能把那門破開。”
蘇任平不解道：“我怎麼聽著，你們開門的方法，全都是破壞性的？就不能想辦法，找找鑰匙什麼的？”
積蘇又是搖頭：“那兩扇石門上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彆說鑰匙孔，就連個把手或凸起什麼的都沒有，我們想借力拉拽都不成，就隻能用砸的方法了。”
可是偏偏石材又是那樣厚重，想砸開，也是一時半會兒完成不了的。
“我覺得你們得換個思路。”蘇任平思忖道，“石門立在暗道裡，肯定是為了隱秘。所以不管那石門後是怎樣的所在，開門的方法一定都是溫和且動靜小的，絕不可能憑蠻力。”
積蘇又點頭：“賀先生跟你說的差不多一樣。不過我們四下裡找遍了，就連暗道裡都尋了個遍，卻並沒有發現任何像是機關暗鎖之類的所在。青嵐大人說，如果不是靠機關開啟，那就隻剩下一種解釋了。”
“什麼解釋？”蘇任平忙問。
積蘇道：“青嵐大人認為石門的設置並非是為了經常開啟。就像是墳墓之門一樣，樹在那裡就是為了封閉，而不是準備著再度打開，所以才會使用這樣厚重的石材，所以才會找不到任何開關或者借力點。對於這樣的‘死門’，他認為就隻能是用蠻力砸開了。”
“說的也蠻有道理的……”蘇任平喃喃自語。
積蘇道：“賀先生和我也覺得有道理。所以我們在石門上選定了一個區域，準備對那裡持續打擊，假以時日，總會鑿開個口子的。”
這似乎是唯一可行的方法了。但蘇任平總覺得哪裡不太對的樣子。在廣場底下費力修個秘密通道，通道的儘頭卻是一個類似墳墓的，完全不會再開啟的石門……
那這跟在地道頭上砌堵牆有什麼區彆？為什麼不乾脆砌堵牆呢？為什麼非要留這麼個秘道呢？
對了，墳墓！
積蘇看著低頭踱步的蘇任平，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的傷……”
“我想到了！”蘇任平猛然抬起頭，目光灼灼，興奮道，“我想到了！”
他完全沒聽到自己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