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川,你……”
“果然牛奶有助眠的功效嗎?”諸伏景光摩挲著下巴說道,看起來有點走神。
“等等,我是想說……”
“還是說隻是心理作用?今天回去再試一下吧。”諸伏景光感慨著,“雅文邑大人的方法真的很管用,一覺到天亮,期間連個夢都沒有做。”
“真的假的?”伏特加聽到雅文邑的名字,一下子被帶跑了思路,情不自禁地問道。
“伏特加。”琴酒警告的聲音響起,他費了很大勁才忍住想要讓伏特加去洗洗腦子的衝動,森然而又鋒利的目光直直地紮在了諸伏景光的身上,讓他不禁有些僵硬地繃緊了身體,“你知道你該做什麼吧?”
“當然。”諸伏景光緊了緊身後的吉他包,平靜的表麵下似乎隱含著一絲挑釁,“毫無難度的任務。”
“嗬,希望你做的跟說的一樣好聽。” 琴酒勾起唇角,臉上揚起了意味不明的冷笑。
“我是不會讓雅文邑大人失望的。”諸伏景光並未多說什麼,他轉身上了天台,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的人群,觀察了一下四周,然後半蹲下身子取下了吉他包,將裡麵的狙擊槍組裝好,對準了情報中那個要員將要出現的地方。
冰冷的槍械握在手中,諸伏景光整個人都沉寂了下來,他的心中十分冷靜,狙擊槍的準星一動不動,仿佛連生命活動也降到了最低點,現在就是驗證他的猜測是否正確的時候了。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下麵人群嘈雜的聲音隨著風傳遞到了他的耳邊,諸伏景光的眉頭逐漸皺起,他抬手扶住耳機,開口詢問道“時間已經到了,目標還沒有出現,你確定情報沒有問題?”
耳機中傳來了琴酒低沉的笑聲,隨後是一聲槍響,諸伏景光睜大了眼睛,扭頭朝著遠處的廣場看去,隻見那裡人群騷亂,人們擁擠奔逃,他甚至能夠隱隱聽到尖叫聲。
諸伏景光來不及思考更多,他快速拆解開狙擊槍,拎起吉他盒就往下跑,在要到門口時略微放慢了步伐,臉上的表情也逐漸由冷靜轉變成了和周圍人群一樣慌亂的神色。他的身影就像一滴水融入大海一樣融入人群,然後在一條小巷前腳下一拐,穿過了長長的巷道,在另一頭如同行雲流水一般拉開車門,上了接應的車輛。
“你什麼意思?”諸伏景光喘著氣,聲音中充滿了質問,“為什麼我不知道有這樣的變動?還是說你是在懷疑我?”
“哼,算你運氣好。”“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綠川。”琴酒的聲音和基安蒂的口哨聲同時出現在了他的耳邊,“我還以為能看到你驚慌失措的表情呢,真令人失望。”
“基安蒂?你不是……我明白了。現在呢?能確定下來了嗎?”耳機中傳來了諸伏景光壓抑著的呼吸和聲音,但並沒有引起什麼懷疑,畢竟無論是誰麵對這樣的試探都會感到心悸,與是否是臥底並無關係。
“彆讓我抓到你的把柄。”
嗞啦一聲過後,聲音消失,諸伏景光緩緩地鬆開手,裡麵已經被汗水所浸濕,他閉上眼靠著後座,麵色陰沉似帶不愉,不讓開車的人發現他眼中翻滾著的驚濤駭浪。
就差一點。諸伏景光的心中閃過了後怕的情緒,給他的是假消息,基安蒂也根本沒有離開,當時絕對有人在現場盯著,說不定本身要員的周圍也有組織的人,要是他真的將消息通知給了公安……所幸他最後放棄了最初的打算,暫且算是通過了測試,唯一的遺憾就是沒能將人救下來。
諸伏景光並未感到輕鬆,一方麵是因為愧疚心作祟,另一方麵則是因為擔心安室透,既然他會麵臨這樣的試探,那麼Zero一定也逃不過,希望不會出什麼問題。
在院子裡用剪刀修剪著花枝的神院度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掏出手機,有些詫異地看著上麵彈出的最新郵件
沒問題。——G
神院度抬頭望了望天,冥思苦想了十秒鐘,大致弄明白了琴酒的意思,然後表情生出了點古怪的變化。沒問題?什麼沒問題?人不是本來就是你給過來的嗎?琴酒你的疑心病已經重到要再度審查一遍了?我說為什麼綠川的表情那麼不好看……算了,反正這樣一來,距離他們獲得代號應該也不遠了,這兩天就讓他們放個假休息休息吧。
我知道了。——Arna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