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東西一應俱全,田納西還沒有到,神院度坐在沙發上,交疊起雙腿,瑪克謹慎地將室內檢查了一遍,確認在室內沒有什麼不該有的竊聽設備。
波爾多熟練地揪了兩顆葡萄塞進嘴裡,眼睛瞅著牆上的鐘表,幸災樂禍地說道:“這回也不知道誰會遲到。”
英國今天的天氣預報顯示會下大暴雨,也不知道飛機能不能按時起飛,他一大早還特地發去了“問候”的短信,要是田納西真的遲到了,那以後他就有談資了。
“放心,我是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低沉的聲音響起,大門打開,田納西和副手以及另外幾個人走了進來,衣服肩膀上還帶著些許潮濕的氣息,進屋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地瞪了波爾多一眼,然後朝著神院度點了點頭以示尊敬,“公爵……雅文邑。”
神院度全當自己沒有聽見前麵的話——他已經逐漸習慣了,伸手朝著他的對麵示意了一下:“請坐吧,一段時間沒見了,田納西。”
“確實,我還是更喜歡你在的時候。”田納西毫不掩飾他對於波爾多的厭惡,十分坦誠地說道,“你有沒有考慮過跟波爾多交換一下?”你留在法國,然後讓波爾多那個神經病去日本。
你這是想讓我死啊!波爾多眼皮一跳,鬼才想跟琴酒一塊工作!他用一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向了站在田納西側後方的不知為何麵色蒼白的副手,充滿“好奇”地問道:“這是怎麼了?暈機還是怕打雷?之前沒見你這樣啊。”
“……可能是昨天沒睡好的緣故。”副手勉強笑了笑,心跳快了兩分,緊握的手心被冷汗所打濕,“您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
“你是說時間和地點?”神院度放下了手中的紅茶,看著他笑吟吟地說道,眼裡卻無半點笑意,讓他情不自禁地後退了半步,額頭上都泌出了汗珠,“並沒有改變過主意,一開始我們選定的就是這裡。”
副手的瞳孔放大,不好的預感瞬間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暗中咽了一口唾沫,強顏歡笑著說道:“原來如此,您是想要引出什麼人嗎?這樣一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會往……”
“是啊。”田納西的臉上浮現出冷笑,雙眼死死地盯著副手的表情,強烈的殺意在頃刻間就充斥了整個房間,“這不就引出你來了嗎?”
“田納西!你是在懷疑我?”
“並不是懷疑,而是確定。”田納西同意計劃的當初,並沒有想過最大的問題就在離自己這麼近的地方,這真是莫大的諷刺,“彆擔心,很快他們就會去陪你的。”
事到臨頭,副手反而鎮定了下來,他已經不抱有自己能夠逃出去的希望了,他隻祈禱自己那些撲了個空的同伴能夠儘快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儘早撤離,這樣才不至於被一網打儘。他不知道田納西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又知道了多少,和神院度又是什麼時候有的默契,但他能夠確認一點……
副手的喉嚨滾動了兩下,目光緩緩地看向了放鬆地坐在那裡,姿勢從頭至尾都沒有什麼變化的神院度。
……這一切都拜他所賜!
被尊稱為“公爵”的雅文邑,無疑是他們最大的敵人!
“你是哪裡派來的臥底?FBI?MI6?還是DGSE?”田納西麵目猙獰地看著副手,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說出來我還能給你一個痛快!”
“嗬,你們就彆想了,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副手閉了閉眼,嘴角浮現出一絲嘲弄的笑來,“你們以為這樣就萬無一失了嗎?你們的漏洞簡直是數不勝數,隻要稍稍加以利用……”
“我猜……”神院度耐心地聽著他的話,雙手交叉放在他的小腹上,不急不緩地說道,“你是在說朗姆是嗎?”
什麼?朗姆?副手茫然地瞪大了眼睛,如同閃電命中了他的身軀,他的身體情不自禁地發顫,隱隱意識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