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快步離去,一滴淚水滑落他的頰側,在他回身的那一刹那,啪嗒一聲落在雪裡。
阮如玉怔怔地望著他烹茶的背影,為什麼,他們連烹茶時的舉止都一模一樣?
蕭景衍遞上雨過天青瓷盞,“阮姑娘,請用茶。”
阮如玉接過瓷盞,“謝謝……裴侍郎。”
蕭景衍愣了愣,隨即很快釋然了,“不謝,姑娘今日找我,究竟為了何事,可是言老的下落有線索了?”
阮如玉抿了一口茶,點頭道,“我可以確定,言老就在襄陽王的府邸之中。”
“你見到他了?”
“沒有。”
“那你是如何確定的?”
“襄陽王不喜讀書,可他這一二年卻從太學借了許多古籍孤本,你說,這是為什麼?”
蕭景衍了然一笑,“除非,他的府中住著一位愛書之人。”
“正是這個道理。”
“在哪兒?”
“十有八九,是他的書房。”
“好,我知道了。”蕭景衍長袖一禮,“謝謝你,阮姑娘。”
阮如玉輕輕擺手,“不必謝我,我又不是為了你。”
蕭景衍又是一笑,卻並未說話。
“芸娘之事,你查的如何了?”
“有些頭緒了,若是這幾日有人去太學找你,還麻煩你轉告我一聲。”
“為什麼不讓那人直接來裴府?”
蕭景衍歎氣道,“裴府裡的耳目眾多,我不想讓彆人知道我在追查此事,太學每日來來往往的學子無數,偶爾有個陌生人,誰也不會留意。”
“行吧,那人多大年紀,什麼容貌。”
“二十上下,喜歡著黑衣,挽高髻。”
“高髻?”阮如玉挑眉看他,“是個女的?”
“是啊,姓花名姹。”
蕭景衍瞧見她微妙的表情,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笑道,“怎麼,你吃醋了?”
阮如玉白他一眼,“我吃什麼醋,這和我有關係嗎,莫名其妙。”
“她同芸娘有些故交,又是大魏十步門中人,消息網羅之事,她做起來定是得心應手,我估摸著,要不了幾日,她那邊就該有線索了。”
“行了行了,你不用和我解釋這麼多,花姹是吧,我知道了,我來找你還有一件事。”
“你說。”
“你是皇上身邊的散騎侍郎,若要調出舊案卷宗,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蕭景衍神情一肅,“你要做什麼?”
“我做什麼不用你管,你隻消告訴我,你願不願意幫我?”
“我都不知道你要做什麼,我怎麼知道,我願不願意幫你?”
阮如玉無奈,“我要查案,這個案子,和隨之的死有關係。”
蕭景衍微微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