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返回廉陽(1 / 2)

主帳之中一片兵荒馬亂。

李淮水合衣躺在床榻上,麵色潮紅嘴唇卻毫無血色。軍醫抵達後想為她診治,卻因她無意識間也緊緊握著雙手掩在身邊而無法診脈。

見此情形軍醫隻好貼著她的額頭探了探溫度,又看了舌苔及以前的舊傷開了些藥。

“王上如何了?怎會突然病發?”

石玄之與軍醫出了主帳後便將他拉至一旁詢問。

“軍中沒有好藥,王上諱疾忌醫,舊疾不愈又添新病,如今天氣涼了,便新症舊症一齊發作,這才來的如此凶猛。”

見軍醫連連搖頭,石玄之擰起眉有些焦急:“那要如何是好?需要什麼藥材,我這就去尋!”

他焦急不已,卻被軍醫抬手按住:“如今之計,還是早日返回廉陽請名醫問診將養為好啊。”

石玄之將軍醫送走後,擰眉思索片刻,便聽到主帳中傳來侍從的驚呼。

“王上!您醒了!”

聞言他如一陣風般卷進帳內,正好看見李淮水在侍從的攙扶下艱難坐起身似是要下床來,便趕緊上前阻止:

“王上眼下病情複發,有何事還需親自動手?交給末將做吧!”

見石玄之如此,李淮水也沒有執著,隻吩咐:“取筆墨來。”

侍從在一旁研磨,李淮水則先是關心了石玄之幾句,便問起了北境的情勢。

石玄之見她麵色蒼白、精神萎靡,到了這個份上還惦記著北地戰事,一時間擰緊了眉:

“北地尚好,有謝將軍相助,北涼翻不出什麼浪來。倒是王上…不若還是返回廉陽修養吧。”

石玄之將軍醫的診斷一一轉告李淮水後,李淮水心中也清楚,她如今的身體恐怕不能繼續留在北地了。

否則在【重傷】與【傷寒】雙重debuff下,她恐怕還沒熬過冬天便要體魄值清零。

“我知曉將軍的意思,這便欲修書一封送往廉陽。”李淮水提筆沾飽墨汁,毫不避諱石玄之“隻是北伐的夏陽軍中還需留你與杜將軍坐鎮了。”

“末將與杜將軍自當竭力守衛北境!”

……

將軍中一應事務交到石玄之與杜石明手中後,李淮水就在三千精兵的護送下一路返回廉陽。

此時已是深冬,返回廉陽的路不好走,幸而一路有侍從照顧,否則看著每日狂掉的體魄值,李淮水甚至懷疑她堅持不到抵達廉陽。

但即使是快馬加鞭又有侍從衣不解帶的照顧,她入城回到府邸中時也已經十分虛弱。

藺如晦早收到李淮水返回的消息,便算著日子等候,終於在這日大雪滿城時等到了李淮水趕回的隊伍。

雖然知道李淮水在北地受了些傷才返回廉陽,但藺如晦抬眼看去時依舊被眼前的情形驚了一驚。

隻見李淮水在這嚴寒的天氣中身披狐裘、手中握著手爐,卻似是受不住寒冷似的向裘衣中縮了縮。

在被身邊侍從攙扶著下車時,麵色蒼□□神不濟,儼然一副病重虛弱的模樣。

這哪裡是信件中所說那般隻是受了些傷?分明是傷得不輕!

“怎的傷得這般重才知道回來?”

藺如晦此時也顧不上禮節,三兩步上前接替了侍從的位置。

見他如此,李淮水扯出一抹笑意安撫:“還死不了,這不是快馬加鞭的趕回來了嗎?”

身邊眾人聽著二人言語間親近自然,一時皆垂了眼眸不去看。待李淮水與藺如晦先行進入府中後,這才隔了些距離跟上。

李淮水返回廉陽的消息先前也已經傳到了陳巧芸這邊。

彼時她正坐在棲梧院中繡著帕子,對李淮水回來的消息並無多大反應。反倒是她身邊的飛鳶十分興奮,在一旁連聲催促著。

“外院的小廝說,王上現下已經回府了,此時便在書房。小君與王上長久未見,就算不去府門迎接,難道此時也不去看看?”

“何必著急?王上就是回來,第一個見的也定然是中書郎藺大人。此時我去做什麼?倒是打攪了他們二人。”

陳巧芸說這話時麵色雖然平靜,但語氣中難免帶了幾分脾氣。飛鳶貼身伺候她多年,哪裡能聽不出,便打量著她的臉色,小心翼翼的開口:

“小君還…生著王上與藺大人的氣?”

“我有什麼可氣?爹爹與二兄立了平定西北的大功,我王妻之位穩固,何須忌憚藺大人?”

嘴上說著不生氣、不忌憚,但陳巧芸言語間已然將藺如晦當做了假想敵。

飛鳶不明白自家小君為什麼會這般對藺大人耿耿於懷。

藺如晦雖然受王上重用權柄不小,但終究隻是臣子,甚至還是個男子。就算王上真有什麼癖好…也不至於威脅到陳巧芸的地位。

畢竟就算不論倫理綱常,王上真昏了頭想做什麼事,陳家也是第一個不答應的。

隻是到底正室無子,長久這般下去也不是辦法…

飛鳶日日侍奉在陳巧芸身邊,也聽她隱晦的提起過對李淮水與藺如晦二人關係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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