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姝這方抵達東宮,卻被東宮的掌事宮女告知玉燭被女帝傳召至朱雀殿,現下還沒有返回。
聽聞這個消息,玉姝默了默,令步輦停在原地,半晌沒有下任何令。
李淮水悄然抬眼看去,卻見此時的玉姝公主坐在步輦之上,滿麵的猶豫與不情願。
她不明白玉姝在猶豫什麼。
既然玉燭公主在伴駕,尋個由頭去探望女帝也算是儘一儘孝心,此時在東宮外徘徊猶豫什麼?
玉姝半晌拿不定主意,李淮水看看頭頂的大太陽,猜測她是既不願留在這裡等候,也不願意錢去朱雀殿覲見女帝,便開口嘗試勸說。
“公主,再等下去盒中的玉沁糕怕是不新鮮了。您看不若…前去朱雀殿?”
政黨玉姝猶豫時,東宮的掌事宮女也開口:“每逢陛下召見,殿下怕是都會晚些回轉。若是在東宮等候,恐怕會耽誤了公主的事。”
話已至此,玉姝這才長歎一聲,任命一般在步輦的椅背上靠了靠,揮手道:“罷了,往朱雀殿去拜見母皇吧。”
及至朱雀殿三重門外,玉姝便下了步輦,在前頭步行著穿過重重宮門網殿上去。
待到了殿前才被守在外邊的女官攔住。
“見過三殿下。”
“嗯,本宮新製了些玉沁糕,這暑熱天氣用做是合適,便想著來進獻給母皇,還請大人通傳一聲吧。”
女官少在禦前見到玉姝公主,見她難得前來,便也應是前去通報。
不過片刻她便回轉,拉開殿門撩起隔絕視線的輕紗:“三殿下,請。”
玉姝不動神色的深吸一口氣,似是做足了心理準備,這才率先邁步進入了朱雀殿中。李淮水與汀蘭二人則手捧食盒,垂首快步,恭敬小心的跟在身後。
“兒臣拜見母皇、太女殿下。”
“嗯,起身吧。”
在玉姝乖巧綿軟的拜聲下,李淮水也有模有樣的伏身跪拜,直至受令起身時,都沒尋的機會響上首的女帝程英及其身邊的玉燭公主看上一眼。
“天氣暑熱,兒臣特地新製了點心前來獻予母皇。”
玉姝公主在女帝麵前一改此前在披香殿中的暴躁跋扈,乖巧的像個懵懂無害的孩子。
但即使她已經表現的這般乖巧,女帝聞言依舊是語氣沉了沉:
“你是朕的女兒、天鳳朝的公主,彆整日將心思放在這些不入流的功夫上,近來課業習得如何?朕怎麼聽聞你連文大人教授的九州史都答不上?”
女帝話語中帶著怒意,當即便將玉姝嚇得磕巴起來。
“兒臣…兒臣知錯,回去後便日夜苦讀,如今已然大有長進了。”
見玉姝這般軟弱,女帝似是連看也不願多看玉姝一眼,挪開了視線。
“罷了,不指望你如玉燭這般替母分憂,能及得上老二的一半朕便心滿意足了。”
玉姝公主立在原地不知如何回應,正待自我反省一番,卻沒想到玉燭先行開口,替她說了幾句話:
“三皇妹如今年紀尚小,身邊一無約束之人、二無相伴的榜樣,如此也不全怪她。”
“是如此,該給老三選個可靠的伴讀。”
玉姝一聽這話雙眼瞬間一亮,斟酌一瞬便開口詢問:“不知母皇為兒臣擇的哪位伴讀?”
女帝見她這般感興趣,也不知是否玩笑,竟似看穿她似的提了一句:“朕看郭太尉和薛公家的不錯。”
眼見玉姝在聽到這話後表情明顯一垮,女帝冷哼一聲:“這般不情願?是嫌朕選的不合心意?”
玉姝就算真的這麼想,哪裡敢當眾說出,立時便慌忙解釋。
但女帝卻顯然不想再聽她分辨,隻擺了擺手叫玉姝下去。
“行了,朕與玉燭還有事要談,你先回去吧。”
玉姝的話被堵在嗓子眼,心中又滿是對伴讀人選的擔憂,卻也隻能留下糕點、告退離開殿上。隻是在她離開之時,還以眼神求助的看向玉燭。
二人交換了個眼神,見玉燭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玉姝這才稍稍安下心。
李淮水在女帝下令後,便垂首上前幾步,將手中的食盒交給了侍立在女帝身側的女官。
她全程隻能看到女帝金紅色的裙擺,隻在退出殿上時小心的掃過一眼。
這一眼她匆匆看到那坐在上首、身穿金紅色織金衣裙的女帝愁眉不展的看著手中的奏折,麵色似是不太好看。
跟隨玉姝出了朱雀殿,李淮水明顯見她大鬆了一口氣。
“走吧,去東宮候著皇姐便是了。”
許是與玉燭交換過眼神,玉姝此時心裡好似有了底。
她乘著步輦返回東宮,在又一次通傳掌事宮女後進入了東宮安心的等候著玉燭。
李淮水則與汀蘭一起陪同在側,在心中嘗試尋找女帝的全屬性頁麵。
根據她的推測,隻要是與她有過近距離接觸、交集的人,屬性便會出現在屬性頁麵中。
但李淮水不敢肯定今日見女帝能不能被算作是近距離接觸,便想當作是一次嘗試,在頁麵中尋找。
她翻過幾頁後,果然在靠後的位置尋到了女帝的全屬性頁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