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畫餅(1 / 2)

一路上越走越偏,李淮水不由狐疑的看著前頭引路的小宮女。正待她準備停下腳步,開口喝問時,便見那小宮女終於是停下了腳步。

“水芙姑娘,便是此處,劉姑姑已經等候姑娘多時了。”

李淮水看著麵前被荒草包圍的僻靜宮室,十分懷疑的睨了那宮女一眼:“你是說,劉姑姑在裡麵?”

不怪她不信,若是記憶沒出差錯,這位劉姑姑不僅是蕭貴君宮中老人,更是明光殿的掌事女官,當真會在這間破敗宮室中專程等她?

來的路上李淮水便左思右想,可不管怎麼回憶,也沒從模擬器中潦草記錄的記憶中尋到除了當年走後門分配去披香殿一事之外,與劉姑姑這位有交集的其他事。

摸不清宮女說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這位劉姑姑究竟想做什麼,李淮水便示意身後自披香殿帶出、跟隨差遣的小宮女先上前查看。

待見宮女緩步上前,“嘎吱”一聲推開塵封已久殿門卻並未發什麼意外後,李淮水這才放了幾分心,緩慢邁步上前。

她站在狹小破敗的宮殿門外,遙遙望去,果然見到一點燭火微光搖曳,將陰暗的室內照出一線光亮。

而那光亮之中,正立著位身穿宮裝、年過三十的女官。

“可是…劉姑姑?”

李淮水並不輕易進入,隻在原地出聲詢問。

“大半年未見,水芙怎的這般生分?”

立在原地的劉姑姑看出李淮水的警惕,麵上便帶了幾分笑意,親和的套起近乎。

但李淮水顯然不吃這套,隻裝模作樣的的掩住口鼻:“這地方年久失修、灰塵漫天,姑姑還是先出來吧,你我在院中一敘豈不美哉?”

見李淮水這般頑固,劉姑姑輕歎一聲應了她,口穩重透露著熟稔:“你向來是有主意的,依你便依你吧,誰叫姑姑我疼你?”

話音落下,李淮水便立在殿門口眼看著劉姑姑靠近。

隻見她模樣稀鬆尋常,卻是白麵和善,眼角帶笑,令人隻一眼看去便覺得親切。

但李淮水不敢依照樣貌斷定劉姑姑的性情,是以依舊心下警惕著,待她靠近,便先一步退離殿門,率先來到園中的石桌邊,伸手示意劉姑姑入座。

劉姑姑倒沒什麼意見,二人就這麼麵對麵而坐。而此前引路的小宮女早已消失在了園中,隻剩李淮水的隨侍尚且跟在身側。

“果真是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如今的水芙已然不是當初求我留在毓慶殿侍奉的小小罪奴了。”

提起往昔,李淮水看到劉姑姑麵露笑意,眼尾眉間的紋理溝壑明顯,更加顯得她親切溫和。

隻是這話聽在李淮水耳中,卻是有幾分提起當年之恩,好引出後續所求的意味。

“是,誰能想到不過一載,我便在披香殿站穩了腳?”

“我記得當年水芙是想留在毓慶殿當差吧。現在看來,那時將水芙送往披香殿,倒也不全然是一件壞事。”

李淮水算著時間,知曉玉姝快要醒來。又見劉姑姑還在當年之事上繞著圈子說些車軲轆話,便無心與她打太極,於是直言道:

“姑姑今日是專程前來這荒僻宮殿與水芙敘舊?”

劉姑姑聞言心中暗道她不識抬舉,麵上卻也隻是笑意稍稍淡了幾分,端起了幾分明光殿掌事女官的架子。

“不過一載,水芙的性子倒是變了些,也不似以往與我親近,恐怕是忘了當日姑姑我在桂宮中對你的照拂?”

“不敢,姑姑若是有事何不明示?也免得我會錯了意。”

一年的時間裡,早不聯係晚不聯係,便是她這披香殿掌事女官才剛上任,便來提起當年提攜之恩,顯然沒安好意。

“如今你在三殿下身邊可還好?三殿下任性頑劣,恐怕受了不少委屈?”

“公主隻是年少貪玩些,對下人還是體恤的,倒不曾受什麼委屈。”

“三殿下出身不佳,總不比二殿下來的受寵,連帶著你這個掌事女官也難有什麼作為。”

見劉姑姑邊說邊搖頭,一副好似真的為她感到可惜的樣子,李淮水心中覺得好笑,也大致聽出了劉姑姑的意思,便隻順著劉姑姑的話說,想看看她究竟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那待如何?我身在披香殿中,是去是留由不得己身。難道…姑姑願意為我某個更好的前程?”

“若是水芙當真有此心,這有何難?”

至此劉姑姑話語一頓,好似刻意吊著李淮水的胃口。

李淮水則隻當是看戲,順口一接:“我若有此心,難不成姑姑能安排個毓慶宮掌事做做不成?”

“你若還有回歸二殿下身邊的心,那調回毓慶殿去也不是不可。就算是一殿掌事,也不過是貴君一句話的事,這個道理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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