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手伸出去到一半,伊齊基爾就意識到了這個舉措的不妥,然後停在了半空中,沒有更進一步。
塞拉斯是他的同性伴侶,是他的雌君,是他以後漫長人生中的另一半,是個獨立的個體,不是天生就很喜歡貼貼蹭蹭的貓貓狗狗。
而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被摸頭,他就不太喜歡和彆人接觸,所以才連交心的好友都沒有幾個。
“……”但當塞拉斯主動把頭湊過來,頂住他手的時候,伊齊基爾就失去了語言能力。
試想一下,自己喜歡的人……嘖,雌蟲,就這樣眼睛濕漉漉的看著你,在沙發一旁仰視你,而且看上去是一副任你為所欲為的模樣。
伊齊基爾當場起立!
他站起身背對塞拉斯:“你先去忙吧。”
然後塞拉斯說了聲“好”,帶著保溫的空飯盒離開了。
——其實飯盒裡本來還剩一些,但是既然伊齊基爾吃飽了,多餘的他就掃蕩掉。
他覺得雄主應該不是會在意這種小事的,果然雄主甚至還看著他問他:“你吃飽了嗎?”
塞拉斯隻要一想到伊齊基爾的那副表情,就有些想笑。
伊齊基爾當時看他吃完了飯盒裡剩餘的那些,他有一些茫然——大概是覺得,飯是他自己打的,竟然不知道量嗎——還出聲問:“你吃飽了嗎?”
當時伊齊問出來的樣子,似乎隻要他說一句“沒有”,伊齊就會衝去食堂買,哪怕正常的大部分蟲都會覺得:已經吃了那麼多了,再喝一點營養劑將就一下就算了。
塞拉斯想到這裡,哪怕在拎著東西,腳步都更輕快了。他覺得同意約會見麵,這是他當時做的最為正確的決定,因為他應該再也找不到會這麼為他著想的雄蟲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的確是正確的,因為伊齊基爾是唯一一個已經娶了雌君的地球人。
……雖然一共就倆地球人。
路上好像路過了一個黑頭發黑眼睛的雄蟲,但塞拉斯的心裡全都是伊齊基爾,難得這麼分心。
他的心裡全在想自己隱隱作痛的胸口,嫌棄剛剛下手力度太大,也許是因為今天針對訓練他做過頭了,看來下次還得正常量,不能過度。
“塞拉斯中將。”他忽然被叫住了,愣了一下,轉頭去看,看到了剛剛那個一掃而過,有些眼熟的雄蟲。
怪不得眼熟,是和伊齊基爾一同訓練的凱裡·加裡,同樣在他手下,是個近乎平民的沒落小貴族的雄蟲,難得是個性格能看得過去的雄蟲。
他知道雄蟲不都是他雄父那樣的,但是他希望能用這樣的心理幫自己回避其他的雄蟲。
畢竟說起來如果真的碰到了神經病雄蟲,還不如讓他因為偏見而避開了和雄蟲見麵呢!
家裡給的壓力很大,塞拉斯也深知自己不完美,所以他都是把自己放到普通蟲的那一類,從來沒有把自己放到高高在上的地位上麵。
“凱裡閣下。”塞拉斯點頭示意。
可就算把自己當成普通蟲,他的功勳和軍銜都不是白來的,他是不可能行禮的。
能夠稱呼他的名字都是因為在軍部裡麵,貴族太多了,貴族的雌蟲雄蟲也太多了,根據軍銜後綴分誰是誰……聽上去有一點太天方夜譚了,所以他才沒有稱呼姓氏。
除了各個高位的、有過交道的同僚,其他的塞拉斯不會記住才是正常的。
而塞拉斯中將,會被所有入學的新生記住,所有步入帝都星軍區工作的也都會記住他。
凱裡·加裡聽說塞拉斯·坎貝爾和傑拉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