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萬惡的“美帝主義”(2 / 2)

“對!美國佬謔謔糧食的事,隊長之前也大肆批判過,的確壞得很!我還記得阿康小蕊你們小的時候,有一年青黃不接春脖子長,家裡連玉米糊糊都撈不倒吃了,小蕊還好,有碗稀成水的菜粥湯就知足了,阿康你就不成了,人小嘴饞,逮著什麼都往嘴巴裡塞,最後,雜糧糠粑粑吃多了結了腸子,拉不出屎來,在茅坑裡撅著個光腚腚憋得嗷嗷哭,還是阿爺教我用土方法,拿根筷子蘸了肥皂水,一點一點幫你掏出來的……”

蘇兆安說完這番話,在心裡表示,看看看看,美國鬼子就是這般不乾人事,連玉米這麼好的糧食都拿來喂牲口,整天的大魚大肉,過著腐朽糜爛的資產階級生活,而我們呢,每天都要跟泥土疙瘩戰天鬥地,白天隨著日頭轉,夜裡追著月亮乾,結果日子還過得滴湯漏水的,每人每天的口糧都不到1斤,連餐攪團都不能放開肚皮吃,真是越想越氣,越想越苦,摔!

蘇兆安隻顧著對討人嫌的美國佬發牢騷吐酸水了,絲毫沒有意識到他這番話的內容,和此時此刻的場合是多麼的不合時宜,隻聽得蘇兆靈一臉的便秘,正在內心裡瘋狂吐槽這個便宜大哥莫有“板眼兒”呢,下一秒,她腦子裡那本不甘寂寞的小金冊子,也灰常莫有“板眼兒”地跑出來湊熱鬨了!

隻見小冊子刷刷刷地飛快翻動著,很快便十分“貼心”地給她翻到了《軍事科學常識·民兵訓練》篇,劈頭蓋臉就是一大段如何“用步、槍打敵機”的訓練方法——

“與敵人飛機和空降兵作鬥爭,是反侵略戰爭中的重要課題。我們必須遵照××ב務殲入侵之敵’的教導……樹立有來犯者,隻要好打,打則必勝的信心……用步、槍打敵機,一般敵機在離地麵500米以內的低空飛行時,都可以打,通常用密集火力,也可以跪射或仰射……”

嘴角抽抽根本停不下來的蘇兆靈:……所以,抗戰神劇果然也是有根據的,編劇誠不欺我也。

農諺有雲“早看東南黑,雨勢午前急”,今兒的天氣就是如此,待到傅敬疆臨走時,已是雨歇天晴,而一頓飯後,也讓傅敬疆和蘇家人的關係更進了一步。

傅敬疆拿上蘇兆安給他包的藥材,表示感謝的同時禮尚往來道:“你們不是想要油餅做肥料嗎,我剛好有個戰友,轉業後分到了食品廠,過兩天我幫你們問問。”

這年頭,本地人油水的來源渠道,一是自家巴心巴肺地攢了錢買豬肉回來煉,二是縣裡食品廠煉的花生油,所以蘇家想要花生煉油後剩下的渣,不認識裡麵的人沒有門路,人家還不一定賣給你,所以聽到傅敬疆竟然這般熱心幫忙,蘇兆安忙不迭地又再次表示了感謝,跟著,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傅敬疆笑笑,欲言又止,一張清秀的臉也變成了個紅柿子。

通信兵在部隊那是連接一座又一座營盤的中樞神經,千裡眼順風耳般的存在,“眼光六路耳聽八方”是基本功,更何況,蘇兆安的表現太多明顯,就差在腦門上寫上“有話說”三個字了。

所以,傅敬疆也不為難他,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是不是還有話想跟我說?”

蘇兆安這才嘿嘿一笑,道:“傅大哥,我其實就是想問問你,你之前說的那個治療哮喘的敷貼療法,這幾味藥我都曉得,我也想試著做做看,你看……”

原來是這麼回事……

傅敬疆笑笑,剛想回話,就被兆康搶了先,再次毫無板眼兒的把自家大哥埋汰了一番:“傅大哥,我大哥一直想著自己學醫咧,就是朦裡朦朧的一支摸不著火門,上次我二姐受傷他還說要自己幫她看咧,後來還是喊我去找了老楊叔……”

再次被自家弟弟扒了底褲的蘇兆安有些惱羞成怒,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不過還是一如既往地乾打雷不下雨,一點真震懾力都沒有:“蘇兆康!”

蘇兆靈的嘴角忍不住又再次抽抽起來,內心裡憋笑憋得厲害,惹得傅敬疆忍不住又迅速地偷瞄了她一眼,然後在她察覺之前,迅速撤退,聲音裡透著一股濃濃的愉悅之情:“當然可以,這事我當時就問了那位醫生了,他說了,醫學本來就是要互相繼承和發揚的……”

作者有話要說:  難道是作者寫得不萌嗎,為啥留言那麼可憐淒淒的T﹏T,繼續求收齊評啥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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