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1 / 2)

紀錦也不驚訝薑野能說出這種話了。

針對薑野交往前後判若兩人,完全屬於欺詐行為這件事,她昨天就已經對他進行了嚴肅的教育。

眼下,她沒起身,在他肩上邊休息邊側著臉看他,要笑不笑的對他說:“你先叫。”

薑野明知故問: “我先叫什麼?”

紀錦學著老奶奶,在他後背拍了一下,"你說呢?"

薑野: "學姐?"

紀錦:“哦。”

薑野:"看來,學姐現在不喜歡這個稱呼了。"

紀錦:"....

薑野: "那,寶寶?"

紀錦抖了一下,哪怕薑野的嗓音跟他身上乾淨的氣質叫寶寶確實很好聽很清爽,也沒多膩,但紀錦還是適應不了。

薑野見她不喜歡,就又換了一個,"親愛的?"

紀錦: "……你還是叫學姐或者叫名字吧。"她對這些過於肉麻的稱呼,果然還是接受無能。

她話音剛落,薑野忽然在她耳邊輕笑了一下,"老婆。"紀錦身體僵了一瞬,耳朵一點一點變紅,心跳也快了起來。薑野觀察到她的反應後,就開始肆無忌憚。

他:“老婆老婆。”

紀錦攥著他的衣服,臉緊緊埋進了他肩膀。

薑野眼尾蕩著笑,低下頭,吻從她的耳尖,滾過了她的耳垂,碰到了她的側臉,最後他捏著她的下巴,強行讓她看著自己,"喜歡這個?"

紀錦說不了違心話,特彆是在知道她自己現在的反應一定特彆奇怪,奇怪到薑野一眼就能看出她喜不喜歡的時候,她就沒再做無用之功,而是點了點頭。

瞬間,薑野就微仰頭親了過來。

一邊親,還一邊叫她。

紀錦都快忘記自己在這將近二十分鐘裡聽了多少句老婆了,隻記得後麵薑野使壞,故意開始釣著她,不給她親也不給她碰,因為他還沒聽到他想聽的。

薑野認為,她這樣也屬於欺詐,明明他都先叫了,她卻半點回應不給,他受傷了,親不了了。紀錦興致正濃,

他這樣猝不及防的斷開,她還是有點生氣的,但想想薑野說的也有道理,而且可能是因為氣氛正好,那個白天在手機上打了好久都沒好意思發出去的稱呼,當著薑野的麵,她好像也不是叫不出來。

晚上躺在床上,紀錦閉眼半小時後,再次睜開了雙眼。有點睡不著。

她這會還在複盤,自己怎麼就鬼迷心竅的叫了那麼久老公的。

這個稱呼太奇怪了,就跟"結婚"一樣,在此之前,除了拍戲,從來沒在她的世界裡出現過。她真的沒有在私下這麼叫過誰,就連周牧沉她也隻是一直喊他的名字,周牧沉似乎也一直都規規矩矩的叫她小錦。

似乎,僅僅一周不到,她過去幾年的“規矩本分”全部被打破。

她肉眼可見的變得幼稚,會和薑野玩劈腿遊戲,還會在錄製期間偷偷和薑野牽手擁抱親吻,但她沒辦法否認,這些天她真的很開心,或許還要更早一點。

從…

遇到薑野的那一秒開始。

節目錄製的第三天,上午天氣不錯,溫度剛剛好,不會太濕熱,也沒有下雨。

一道清早,嘉賓們就被節目組召喚到大廳,開始今日的限定情侶抽簽。

今天是由男嘉賓抽。

抽之前,何燃雙手合十對著老天拜拜,嘴裡默念著: "千萬彆抽到紀姐啊千萬彆!"

為此,何燃還特意最後一個抽,結果,最後一個扭蛋打開後,在扭蛋殼裡看到紀錦名字的那一瞬間,何燃掐住自己的人中。

怎麼回事啊!他都最後一個抽了,他都這麼誠心了,怎麼今天還要當一次法海啊!他真的不想做電燈泡,不想插足人家真情侶啊!

何燃偷偷往斜對麵瞥了眼,他想象中:薑野瘋狂對他眼神殺。實際上:薑野低頭在和紀錦說話,壓根沒給他眼神。何燃: "…"我就多餘操這個心!

短短的一個抽簽,何燃貢獻了不少節目效果。之後,節目組就通知大家可以分組行動了。

紀錦和何燃一起出門的時候,碰到了周牧沉跟戚藝可。兩人今天是一組。

周牧沉現在對戚藝可態度似乎有所好轉,但僅僅好轉到跟對其他女嘉賓都差不多的程度。

他不再像最開始對戚藝可那樣冷臉,出門的

時候戚藝可絆了一下,他也會很紳士的伸手扶一下戚藝可的胳膊。

但,戚藝可對周牧沉的態度就很耐人尋味了。

何燃是個人精,這些天下來,他明顯發現,比起一直圍著周牧沉轉,戚藝可現在更樂意和紀錦待在一起。

最開始還低情商的在直播裡對紀錦陰陽怪氣的人,現在居然和紀錦好的跟親閨蜜似的。這聽起來好像有點離譜。不過…

何燃轉頭看了眼他身邊的紀錦,又覺得也沒那麼離譜了。畢竟是紀錦嘛,她可是傳聞中,但凡接一次機,能讓黑粉都立馬轉死忠粉的人。

周牧沉他們這組的任務跟紀錦他們在同一個方向。

四人便一起出發。

戚藝可主動站在了紀錦身邊,兩人在聊等會要不要一起去樊曉潔昨天說的那個老奶奶那裡看看。紀錦沒問題,打算等會任務結束和戚藝可一塊兒過去。周牧沉找了個合適的時機切入,問他們什麼老奶奶。氣氛就漸漸這麼聊起來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紀錦和戚藝可就帶著何燃跟周牧沉一起去找那個老奶奶。昨晚樊曉潔說了位置,他們沒找多久就看到了。

可能是昨天薑野他們被認了出來,今天小鎮上人格外的多,老奶奶這個位置就更明顯了。

之前他們在上海拍攝地還算保密,等到了第二期三亞,海邊的錄製基本都會被不少趕來的粉絲以及路人圍觀。

顯然,現在也是。

昨天認出薑野的路人跟粉絲,不過半小時就把薑野還有樊曉潔他們送上了熱搜,今天來鎮上的人成倍增長。

葉導也預料到了今天會有這樣的狀況,特意聯係了小鎮這邊的安保,自己也聯係了不少人員,防止小鎮上發生混亂跟踩踏事件的同時,也確保嘉賓的生命安全。

正因如此,這會老奶奶那裡雖然人很多,但也都在排隊。

紀錦他們還在猶豫要不要過去,還在排隊的幾個女生就發現了他們。

他們身邊有保安在,想衝也衝不過來,紀錦轉頭對戚藝可他們道: "要不,還是改天再喝?"他們正說著,還在排隊的粉絲就給他們讓了一條道出來,主動讓他們先買。四人見狀,決定還是留下來,不過他們也沒插隊,就排在最後麵。

誰知道,前麵有粉絲買好後,就一路往後傳到了他們手中

,說要請他們喝,紀錦他們真是哭笑不得。

幾人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後還是周牧沉問了是誰買的,來認領,給人家賺了錢過去。

就在周牧沉找人的這一小會兒不到,排在紀錦前麵的幾個女生不停地回頭,目光在他們四人身上飛來飛去。

最後,有人按捺不住,問道: "姐姐,我們野爹沒跟你在一起嗎?"

紀錦愣了一下,她現在和薑野的關係,導致她對這句話下意識的就有點敏,感了,但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彎了彎眼睛, "他今天有彆的任務。"

何燃立馬: “你們野爹今天是岑瑤的限定男友。”他這一句話,讓前麵的人群炸了—波鍋。離得近的粉絲們瞬間就七嘴八舌——

"那燃哥你今天是姐姐的限定男友?""姐姐是和周哥一組還是和燃哥一組啊?""嗚嗚嗚姐姐你真的好漂亮!""姐姐你喜歡我們野爹嗎?""姐姐你在和野爹交往嗎?""姐姐好香嗚嗚嗚。""限定情侶是什麼?是每天都會換嗎?我想看姐姐和狗狗一組!"

更搞笑的是,有個大嗓門的女生,夾在人群裡和自己的閨蜜視頻, "臥槽!姐妹我被CP粉包圍

了!該死啊!一個個嘴上說著靠近兒子的女人都去死,結果背地裡全是CP粉!欻欻欽不跟你說了,嫂子他們好像要走了,我也要去看嫂子了!"

紀錦他們好不容易才從粉絲人海中逃離。

四人看著手裡被粉絲塞滿的解暑湯,沉默了兩秒後,齊齊笑出了聲。

等解暑湯都喝完了,紀錦才後知後覺,剛才人群裡那聲嫂子,該不會是在說她?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成為內娛嫂子裡的其中一員。

下午氣溫升高,紀錦和何燃打算休息一下再去做任務。

路過第一天大家一起去的那家首飾店後,紀錦猶豫了一下,問何燃: “要不進去看看?”何燃熱得要死,去哪兒坐都行,隻要彆讓他在外麵繼續曬著。

兩人進去後,沒想到中午吃完飯就和他們分道揚鑣的周牧沉一組碰上了。

見到他們後,周牧沉就溫和一笑,解釋:"前兩天

在老板這裡訂了一條手鏈,正好路過,就過來看看。"

他話剛說完,老板就拿著一張圖紙出來, "來看看。"

周牧沉沒想到老板速度會這麼快。設計圖畫的很漂亮,他當時提出的要求老板全部滿足。

大概也是店裡生意不太好,老板時間充裕,當天回去後就動手,"你先看看,有什麼不滿意的我再改改。成品的話,可能得半個月,有幾個材料我店裡暫時沒貨。"

周牧沉看著設計圖上麵鯨魚元素,情不自禁的抬頭看向了在玻璃櫃前認真看戒指手鏈的紀錦…

外人眼中完美無缺的紀錦,其實偶爾也會像他們這些普通人一樣,遇上複雜一點的角色劇本,她自己拿捏不好狀態,也會心浮氣躁,這種時候,她往往都喜歡去海洋館待著,她說那樣可以讓她內心漸漸歸於平靜。

這條手鏈無法送給她。

但卻是他之前在腦海裡構建了好久的,隻是前麵找人設計出來的,都不儘人意。現在,終於有設計師能畫出他心中的樣子了,他卻無法再替她戴上手腕。不過,隻看圖紙就知道,跟他想象中一樣,很適合她。

周牧沉將設計圖給了老板: "沒什麼需要改的了,就照這個做吧,辛苦。"

老板: "客氣。那我就按這個出,到時候按你前天留的地址給你寄過去?"

周牧沉:"好。謝謝。"

招待完了周牧沉,老板就去招待紀錦。

何燃見周牧沉一個人待著,就主動過來搭話, "你那個手鏈送誰啊?設計的還挺好看的。"周牧沉看著紀錦的背影,嘴角牽了一下,“妹妹。”

何燃驚訝, "你還有個妹妹?"周牧沉點點頭: “異父異母。”

這事何燃之前看豆瓣那邊有爆料,但他當時也沒怎麼關注,這會聽當事人自己說,他就有點後悔自己剛才多嘴, "抱歉。"

周牧沉淡笑, "也不是什麼大事。"

何燃為了找補,乾笑兩聲, "那你跟你妹妹關係一定很好吧?你這上節目都還給她買禮物。"

/>

那邊,紀錦叫了一聲, "何燃,你幫我看看這兩個哪個好看?"

何燃應了聲。

他沒注意到周牧沉的表情變化,隻以為是紀錦讓他選東西,正好他也尷尬,就趕緊過去了。

隻有周牧沉,在原地愣怔了很久。關係好嗎?

他也不知道,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回過那個家了..隻是,紀錦是在給他解圍嗎?

意識到這一點的周牧沉,無法控製的低下頭。半分鐘後,他從店裡離開。

戚藝可跟在周牧沉身後,她看到周牧沉一直在不停的摸他的左肩,她以為他身體不舒服,上前關心,周牧沉卻一直在說他沒事。

他隻是,左肩的傷疤又在疼了。

他又按了按左肩偏後背的那個地方,那裡縫過針,隨著時間的流逝,當初鮮血淋漓的傷口,現在也變成了像小蜈蚣一樣的醜陋疤痕。

那是當初父親有了新的家庭後,他們爭執時,他不小心倒在地麵碎玻璃渣上留下來的。

這些年,他儘著兒子的職責,每月會往那個家寄錢,他也不懂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賤,可能隻是因為,當初他肩膀一直在流血,他那個醉酒的父親倒頭就昏睡了過去,送他去醫院的是那個小他六歲,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妹妹。

半大點小姑娘,嚇的一直在他病床前哭,等她媽媽來了,她才止了眼淚。紀錦當初無意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問過他,那個男人是不是有家暴傾向。沒有,並沒有。

那個男人平時喝酒不多,也不會家暴,他那天隻是一次失手,而他也隻是沒有像他媽媽那樣喜歡他。

有時候,心寒都是在某個瞬間。

也是從那天起,他們的父子情就徹底斷了。他寄回去的錢,都是供這個當初送自己去醫院的妹妹讀書。

這些事,對他來說,就像這道陳年舊傷,永遠不會磨滅。在遇到紀錦之前,這道傷疤頂多就是讓他無法遺忘過去的存在。

然而,當一個在泥坑裡打滾多年,哪怕外表再光鮮亮麗,身上也沾著土腥味的人,遇上一份純淨美好,她出身優越,從小到大都被眾星捧月,她的腳天生就不會踏入泥地.

是他從一開始就癡心妄想的想要將她拉入泥濘。

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祈求她不要問他

任何他家的事,他不想提。可她還是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