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1 / 2)

看熱鬨看到自己家頭上,程小橙沉默地看著眼前的白煙漸漸消失,痛心疾首的同時,隻能當看了場煙花表演來安慰自己。

好在放火化爐的房間是一棟獨立的小樓,沒引起什麼火災。

下班時間,裡麵沒有工作人員,也沒有人員傷亡。

程小橙連給阮嬌發消息都顧不上了,轉頭問劉場長:“咱們場這個火化爐買多長時間了?”

劉場長:“不知道,從我進場開始就存在了。”

程小橙從抽屜裡拿出來一份火葬場的資產文件看了看,想看看火化爐是哪個型號的,發現因為太老舊,連型號都沒有。

劉場長看著最後一絲白煙霧消失:“火化爐就相當於一個火葬場的咽喉、鼻子,沒有火化爐是不行的。”

這一點程小橙當然知道,一個火葬場,要是沒有火化爐,用什麼焚燒遺體。

程小橙大手一揮:“你去打聽一下,那個東郊、西郊、北郊火葬場,他們都用什麼型號的火化爐,我們要買就買他們的2.0版本的,看誰還敢笑話我們窮。”

說到這個,劉場長一下子反應過來了:“恐怕還沒等我打聽完,他們就來人看熱鬨了。”

程小橙:“這些人怎麼這麼壞呢,看人家家裡著火就上趕著來看熱鬨,有沒有一點同理心!”

劉場長:“......”

剛才剛爆炸的時候你不也在想著看熱鬨,當然,還有他自己。

誰能想到看熱鬨會看到自己家頭上呢。

劉場長開始說正事:“火化爐不便宜,以前的老型號我不知道,現在那些新型,什麼自動化、電腦控製的,要好幾十萬呢。”

程小橙吃了一個大驚:“好幾十萬?!”

一個火化用的爐子居然要這麼貴,她本來還以為最多十來萬來著。

劉場長也覺得太貴了:“要不咱們看看那些爆炸的,舊的,還能修嗎。”

程小橙覺得這個主意還是很好的:“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勤儉節約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要發揚起來。”

於是她下樓去了火化樓,還沒靠近就被一股熱浪撲得往後連退好幾步。

樓麵被炸了個大窟窿,牆上全是灰,地上到處都是爆炸過後的碎片,八台火化爐全炸了,沒有一台能修好的,全部都得換新的。

不光火化爐,這棟火化樓也被炸壞了,得叫施工隊過來補樓,這也是很大一筆開銷。

還有上麵的大煙囪,那就是一個火葬場的鼻子。鼻子都被炸歪了,相當於一個人的鼻子不通氣,那肯定活不下去。

換換,修修,補補。

程小橙:“我這到手的錢還沒捂熱乎呢,就得花出去一大筆了?”

養一個火葬場也太難了吧,她要是沒進副本,手上沒有那三千積分,那她的火葬場現在就可以宣布關門大吉了。

劉場長沒敢告訴程小橙,其實他們那個停屍間存放屍體的冰櫃也經常壞,恐怕撐不了多久也得換新的。

還有他們的運屍車,也經常不是這壞就是那壞,每次都是他自己修,勉勉強強地撐著還能用,不知道哪一天就報廢了。

劉場長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接完之後對程小橙說道:“一個客戶,說有遺體需要搬運、火化,我給拒了。”

不拒不行,不然等遺體拉來了,沒有爐子給人火化,這不是耽誤人入土為安嗎。

劉場長:“我跟客戶說我們場太受群眾們歡迎了,接待的遺體太多了,忙不過來,客戶說要聯係東郊火葬場。”

一提到東郊火葬場劉場長就氣得牙疼:“最賤的就是他們東郊,從上到下沒一個好人,整天就是看不起這看不起那。”

正說著呢,大門外麵就有了動靜,聽著像是不太好的動靜。

程場長率領劉場長出去看了看。

隻見大門口站著兩個中年男子,身上穿著白色的T恤,T恤上印著一行大字,“東郊火葬場”。

每個地方每天都有人去世,所有南郊火葬場的顧客都流失到了東郊火葬場。簡單來說就是,這是她的競爭對手。

程小橙抱著手臂打量著這兩個人,相貌平平,氣質平平,連個稍微突出一點的記憶點都沒有,一看就是炮灰。

程小橙抬了抬下巴:“你們在這乾嘛呢?”

兩個男人坐在帶來的塑料小板凳上,搖著蒲扇,嗑著瓜子吃著花生:“我們是來看熱鬨的。”

“聽說你們場的火化爐炸了?”

“一個爐子挺貴,就你們這個場,買不起新的吧。大家都是同行,有倒閉不要的東西可以聯係我們場,我們場生意好,正缺設備呢。”

“我看還是算了吧,他們這個場破破爛爛的,設備肯定都老化不能用了。咱們場又不缺錢,買新的不是更好。”

“對哦,咱們場又不缺錢。”

“對對對,不缺錢,咱們場場長上個月不是剛換了輛勞斯萊斯影子嗎。”

“什麼影子,沒見過世麵,那是勞斯萊斯歡迎。”

“嘿嘿,還是你見多識廣。”

程小橙忍不住出聲打斷:“幻影。”

兩個男人不爽地看了她一眼,繼續落井下石。

“對了,咱們場是不是還缺個掃地的,程總,你有興趣嗎,可以來我們廠應聘,福利可好了,逢年過節發五千塊的購物卡、六十斤油兩百斤米。”

程小橙回到院子裡,打開車子後備箱,拿出來幾聽啤酒,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兩位大哥彆光吃菜啊,喝酒。”

“小姑娘還挺有眼力見,”兩個男人接過啤酒分著喝,“不錯,解暑。”

程小橙轉身走進火葬場大門,劉場長抱著一塊磚從裡麵出來,看樣子是要跟外麵那兩人打架。

程小橙:“你連搬塊磚都吃力,上哪打得過他們。”

劉場長扔掉磚頭,捶了捶自己的老腰,氣得滿臉通紅:“那也不能讓他們騎在咱們頭上拉屎。倒是你,怎麼還請他們酒喝。”

程小橙抬著下巴指了下門外。

劉場長看過去,那兩人身上就像長了磁鐵,把周圍的蚊子全吸引了過去,此時正在“啪啪啪”往自己身上打,想把蚊子拍死,結果越拍越多,渾身上下全是被咬出來的蚊子包。

劉場長一下子就明白了,蚊子喜歡啤酒的味道,程小橙不是請他們喝酒,是在坑他們。

“行,這招夠狠。”

程小橙微微一笑:“這才剛剛開始。”

劉場長一轉頭,看見那兩人捂著肚子嗷嗷叫,一邊氣急敗壞指著程小橙罵。

“你這個女人,蛇蠍心腸,給我們喝過期啤酒。”

“哎呦,我的肚子,趕緊的,咱們得去醫院。不行了,我忍不住了!”

“不能在這拉,蚊子會把你啃得骨頭都不剩。”

“嗷嗷嗷,我死了!”

兩人的慘叫聲消失在夜色中,劉場長看著程小橙,以前真的是小看她了,沒想到她不光賺錢薅副本的羊毛厲害,身上還有彆的厲害本事。

比如,她為什麼會提前在車裡放過期的啤酒。

正常人誰會在車裡放過期的啤酒啊,肯定是預測到有人要來搞事,提前準備好的。

劉場長看向程小橙的眼神已經全變了:“你是不是那種隱世的大師,會算卦,一算一個準,窺見天機了。”

劉場長真情實感地說道:“人不可貌相,我以後再也不說你是小丫頭片子了。”

程小橙:“......啤酒是我之前上班的劇組不要的,我拿回來打算洗冰箱的。”

劉場長:“......”也行吧。

反正不管怎麼樣,那兩個東郊火葬場的人都被收拾得狼狽逃竄了,這可太令人神清氣爽了。

劉場長感覺自己一下子年輕了十來歲,連一把老腰都能挺得筆直筆直的。

程小橙回到火葬場的火化樓前,看著眼前的一片狼藉:“這八個火化爐雖說年頭久遠,又老又舊,隨時都有可能報廢,也不至於一下子全部爆炸吧。”

劉場長:“會不會是前麵我說它是個又老又破的破建築,他生氣了,氣爆炸了?”

“還有,之前來了一堆警察呢,陽氣太盛,跟它的陰氣相衝,兩股氣流相撞,‘嘭’的一聲,就爆炸了。”

程小橙從露麵被炸出來的大窟窿走進去,一邊說道:“人家大美女秀梅還是個河豚精呢,肚子都被我搞大了也沒氣爆炸。”

她一邊說一邊用腳踢了踢地上一塊被炸得卷起來的大鐵板:“它有什麼資格氣爆炸。”

最重要的是它這麼一爆炸,就得一下子花掉她好多錢。

她本來以為火化爐不貴,誰能想到會這麼貴啊。

程小橙帶著劉場長回到辦公室,讓他打電話給做火化爐的廠長,問問都有些什麼型號和價格的爐子。

劉場長很快打完了電話,已經被價格嚇得麵如土色了。

“說吧,我能承受,”程小橙忍住心痛,站在窗邊,手背在身後,臉上作出一派有錢場長的淡定神情,“我現在是三千萬富婆,還吃過五萬塊錢一盤的牛排,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

劉場長記性不好,讓火化爐廠長把報價發在他的微信上了。

拿出手機讀道:“一類是進口爐,價格是80萬。二類是合資爐,價格是70萬。三類是自動爐,價格是35萬。四類是改建爐,需要看具體情況定價。五類是國產爐,價格是25萬。”

程小橙:“嗬嗬嗬,我當多貴呢。”

原來他媽的這麼貴!!!

既然要換,就換好一點的,程小橙感到無比肉疼:“這一下子就要花掉我80萬?!”

劉場長:“......是一台,這是一台的價格。”

程小橙:“......場裡原來有八個爐子,要是換八個,那就是640萬。”

劉場長越說越心痛:“還得加上補樓、修煙囪的錢。”

程小橙:“......也就是說,我的一千萬就這麼沒了?!”

她剛賺來的三千萬啊,還不到兩天啊,三分之一就沒了,沒了!

程小橙癱在沙發上,緩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打死她都想不到,開一間火葬場的成本居然這麼高。

既然有成本,肯定就有營收。

程小橙稍微打起了一點精神:“不同的火化爐,火化的費用肯定也不一樣,最貴和最便宜是多少錢一具遺體?”

劉場長:“按照政府指導價,是七百多到一百多。”

根據性質不同,火葬場分為兩種,一種是政府直接管轄的,一種是像他們這種私人的。但不管是哪種都是接受政府民政的監管。

像火化這種最基本的項目,是帶著利民性質的。讓有些家庭條件不好的人也能進行火葬。

對於這個政策程小橙是很支持的。

她在心裡算了一下,光靠火化屍體在短時間內是回不了本的,但火化又是一個火葬場最基本的功能,必不可少。

程小橙忍痛讓劉場長定了八台一類進口爐,又讓他聯係了施工隊,儘快把那個炸出來的破洞補上,裡麵也得重新裝修一下。

最後程小橙對劉場長說道:“我出去處理點事。”

劉場長見她雖然一臉淡定,實際上連路都走不穩的樣子,有點擔心地跟在她身後:“這麼晚了,你要去處理什麼事?”

程小橙為自己剛才扔出去的一千萬心痛地說不出話來。

她走到火化樓前,一腳揣在被炸出來的窟窿牆上,大聲罵道:“敗家玩意,一分錢不賺居然還敢爆炸!”

“轟隆”一聲,旁邊的磚石都被她踹塌了。

劉場長忽然感覺一陣邪風吹了過來,他整個人差點又被吹倒。

那股邪風“乎”的一聲,把地上炸出來的碎片刮得到處都是,大片的灰燼迷得他眼睛都睜不開了。

劉場長怕了拍身上的灰塵,他穿的新衣服啊,白色的,臟得都沒法穿了。

氣得他也上前在那個大窟窿上踹了一下,然後下一秒他的腳就被碎石塊給砸了,疼得他哎呦哎呦直叫喚。

剛才程小橙踹得可比他狠多了,她都沒被碎石塊砸到,她身上的衣服也沒被灰塵弄臟。

劉場長坐在地上揉腳:“一個破火葬場,怎麼還搞起雙標了,淨會欺負腿腳不便的年輕人。”

他的話音還沒落,又一陣邪風吹了過來,把他整個人刮倒在地上滾了好幾圈,臉上、身上全是灰,活像剛從垃圾堆裡爬出來的。

劉場長不敢說話了,他懷疑火葬場附近鬨鬼了,並且是個男色鬼,這個男色鬼不舍得欺負女人,就拿他開刀。

程小橙把劉場長從地上扶起來,轉頭到處看了看:“咱們這個火葬場是不是真成精了啊?”

劉場長:“不可能,聽說過動物成精,比如狐狸精、兔子精,還有植物也能成精,比如樹精、花精。但這些都是活物,火葬場是死物,死物是不可能成精的。”

程小橙還在肉疼自己的一千萬:“我覺得,它就算成精也是敗家子成精。”

程小橙從火葬場出來,回家休息。

洗了個澡躺在床上,一邊玩手機一邊琢磨著怎麼把app賬戶裡的積分換成錢。

她打開微信,看見秦蔓蔓給她發的消息,她已經到了周宇的城市找到他了。

周宇的記憶被app抹殺了,不記得她了。她就說看他眼熟,想跟他交個朋友,沒想到周宇竟然很爽快地同意了。

秦蔓蔓的朋友圈還發了幾張她和周宇吃飯的合影,賀老師等人點了讚。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