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進一個副本搞塌一個副本,薅禿了副本不說,還把大boss的心都給帶走了,弄得那些boss連崗都不想上了,整天圍在出口前撞頭,想出來找她。
程小橙自我介紹完,一個染著黃色頭發的女孩站出來,手上玩著一個打火機:“我叫張立雪,第一次進副本。”
她邊說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高中校園,跟玩遊戲一樣,有點意思。”
馬子和見這位是個新人,好心提醒了她一句:“打火機還是收起來吧,學校不讓打火機,另外,這是你的金手指,看上去挺有用的,收好。”
張立雪抓了抓自己的一頭黃發:“哦,學校不讓帶打火機啊,關我鳥事。”
其他人看她這副小太妹的樣子,對她的觀感都不好,覺得她不懂禮貌,不知感恩。
這麼不守副本規則,肯定活不過一晚上。
程小橙看了張立雪一眼,這麼有個性的女人她還是第一次在副本裡麵碰見,比阮嬌還囂張。
一個看上去有點胖的男青年對張立雪說道:“人家是好心提醒你,你不說謝謝就算了,對人怎麼這種態度啊。”
張立雪看了看男青年,翻了個白眼:“關你屁事。”
說完還輕蔑地加了句:“死胖子。”
男青年被她說得臉頰通紅,氣道:“你不許侮辱人!”
張立雪看都沒看他,坐在一旁的石凳上上繼續玩自己的打火機。
男青年緩了緩自己的情緒,對眾人自我介紹道:“我叫方簡,第二次進副本,在現實世界是一個圖書管理員。”
程小橙心想,圖書管理員好啊,肯定知道很多知識。考試的時候多多少少會占一點優勢。
不過,這也說明,他要是考得好,其他人就危險了。
程小橙懷疑這個副本可能還有彆的任務,需要團體合作的任務,不然就是完全讓任務者自相殘殺了。
至於是什麼團體任務,她現在還不知道,也許根本就沒有,副本就是要讓他們互相殘殺也不一定。
下一個自我介紹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我叫安疏雨,第一次進副本,在現實世界是一個美食博主。”
程小橙問道:“你進來的時候拿著什麼?”
安疏雨伸出手,掌心躺著一個喝湯用的小湯勺,一聽說這是新人的金手指,很有用,趕忙小心翼翼地放進了口袋裡收好。
一個穿著黑色短袖T恤的男人走上前:“我叫李凡。”
他的長相偏文弱,頸側下麵卻有一個手掌大小的紋身,是一個威風凜凜的老虎頭。
年齡最大是一個頭發都白了的老爺爺,今年已經七十多歲了,連app都用不利索,聽說要考試了,還以為是自己的孫子要考試了。
其他人也都紛紛做了自我介紹,大家加上了好友。
程小橙沒想到,這群任務者裡麵,副本經驗最豐富的竟然就是她。
嚴格算起來應該是賀老師,但賀老師的身份是老師,不能整天跟他們這群學生混在一起。
作為經驗最豐富的人,程小橙站出來主持大局:“我們的任務就是考試,每科考最後一名的會死。具體的還不知道,需要走劇情的時候繼續探索。”
程小橙看了看在場的兩位中學生:“你們兩個學習行嗎?”
馬子和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學習不太好,每次考試都在班裡墊底。”
程小橙心想,哪怕是墊底也比他們這些人強啊。
陸煬站在程小橙身側,抓了抓自己的頭,皺著眉:“姐姐,我學習也不好,我可就靠你了。”
程小橙:“......”你一個中學生,好意思說靠我,靠我你就死定了。
馬子和眼神古怪地看了看陸煬,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被他一個眼神瞪回去了。
張立雪從石頭上站起來,點著自己的打火機:“考什麼考,我最討厭的就是考試,實在不行,把這個學校一把火燒了不就行了嗎。”
說完撿起地上的一張紙放在打火機下麵燒著玩。
安疏雨走上前,臉色不太高興地說道:“要是把副本燒了,我們就完不成任務了,就會被永遠困在副本裡麵。你一個人要玩火,彆帶上我們。”
張立雪把手上的火星子往安疏雨身上一甩,惡劣地笑了一下:“困在副本裡怎麼了,我倒覺得這裡比現實世界好。”
安疏雨身上的衣服被火星子燎出來一個黑色的小洞,儘管很生氣,知道自己不是張立雪的對手,隻能把這口悶氣吞下去,站在一旁不說話,眼睛死盯著張立雪。
馬子和數了一下人數,發現不對勁:“怎麼才十個人。”
程小橙:“差的三個人,其中一個人的身份是老師,被叫去開教師會了,另外兩個就不知道了,可能是轉學生之類的吧。”
信息梳理到現在,重點問題還是考試,考倒數第一會死。
馬子和看上去是個乖學生,膽子還有點小:“那個,那些npc學生有沒有說那個死法啊?”
程小橙:“沒有。”
馬子和抱著自己的手臂搓了搓:“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
其他人比他還害怕,最起碼他是個中學生,是會考試的,他們這些脫離學生時代很久了的社會人根本就什麼都不會。
程小橙:“既然考倒數第一會被懲罰,是不是就說明考第一有獎勵。”
眾人:“......”你可真敢想。
程小橙當然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但人總要有夢想,誰的學生時代沒幻想過考清華北大呢。
主要是,她進副本從來不會白進,來都來了,不帶走幾斤羊毛怎麼能行。
她在心裡推測了一下,這個副本薅羊毛的方式主要有,考高分,賺錢,劇情探索度,支線任務。
學生一般沒什麼錢,劇情探索度和支線任務當然要做,最主要的應該還是考高分,畢竟是校園副本,分數大於一切。
“叮鈴鈴”預備鈴聲響了起來,眾人嚇了一跳,總覺得這個聲音是來催命的。
除了程小橙,其他人身上都沒穿校服,一會進教室的時候肯定會被老師說。而且對於這種違反規定的事,誰都不知道最終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
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恐怖的尖叫聲:“死人啦,死人啦!”
把人嚇得頭皮發麻。
程小橙和一眾人來到發出聲音的地方,看見宿舍樓下的晾衣杆上掛著一個人。
旁邊的npc學生議論紛紛:“那不是三(2)班的王鵬嗎,他怎麼被掛在晾衣杆上了,好可怕!”
“剛才我還看見他在校門口被教導主任抓住了,怎麼這會兒就死了。”
“教導主任為什麼抓他?”
“不知道,可能是因為遲到,也可能是沒穿校服,誰知道呢。”
程小橙抬頭看了看,那個叫王鵬的男人看上去已經四十多歲了,根本不可能是學生,會被當成學生隻能是因為他是任務者。
剛才陸煬他們被抓住蹲牆角的時候他應該還沒進副本,是後來被抓住的。
程小橙看見王鵬身上彆著一個小牌子,上麵寫著他的工作職位和姓名,好像是一個房產銷售顧問。
馬子和臉色煞白地往陸煬身側挨了挨:“怎,怎麼回事啊,他是怎麼死的?”
“不知道,彆問我,”陸煬一臉嫌棄地躲開馬子和,往程小橙身側挨了挨,“姐姐,那個人死得好慘。”
程小橙一向是個尊老愛幼的人,並不介意這個比她還高出很多的大孩子躲在她身後。
這個畫麵太血腥暴力少兒不宜了,她甚至還想把他的眼睛給蒙上。萬一給孩子留下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影響祖國的花朵健康成長怎麼辦。
看了看,屍體被掛在一樓的晾衣杆上,看得非常清楚。
那個倒黴的任務者整個手臂被晾衣杆戳穿了。
被削得像電鑽一樣尖的晾衣杆從他的一隻手的手腕穿進手臂的骨頭裡,又穿進胸口,從另一隻手的手腕鑽出來,就像晾衣服一樣。
他的頭低著,眼睛睜得很大,眼神寫滿恐懼和痛苦。他的腳無力地垂下來,血液順著腳尖往下滴,在地上彙成一片血坑。
一股血腥味籠罩著在場的任務者們。
王鵬的死狀太詭異了,讓人不忍看第二眼,但他們又不得不看。
有人被副本規則殺死了,要是不找出來殺人規則,後麵就會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沒有人想不明不白地死掉。
馬子和看了看王鵬身上的西裝,小聲說道:“他被當成衣服晾在晾衣杆上了,會不會是因為他沒穿校服啊?”
陸煬把自己的衛衣帽子套在頭上,偏過頭反問道:“我們幾個不也沒穿嗎,怎麼隻有他死了?”
馬子和說不出來話了。
程小橙也在思考,到底為什麼王鵬會被副本規則殺死,為什麼是他,而不是其他幾個沒穿校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