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橙沒想到小護士這麼熱情、直接,居然直接在情書上印了一個大紅唇,這麼直接的嗎。
程小橙解釋道:“這是小護士寫給你的,真的。”
“你看看上麵的唇印,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嘴唇,那個嘴稍微大一點,”程小橙指了指自己的嘴,“我嘴比那個小,不信你比比。”
這個主治醫生也是閒的,竟然真把信紙放在她唇邊對照了一下。
這樣也好,但凡長眼睛的都能看出來,這根本就不是她的唇印。
主治醫生認真地對照完,慢條斯理地收起信紙:“不能說有多像,隻能說一摸一樣。”
程小橙:“......”你這個npc是不是該去治治眼睛了!
她覺得他是在故意整她,這個唇印明顯不是她的號,他怎麼還能看不出來。
主治醫生把信紙折好,放在白大褂的外側口袋裡。
程小橙不知道他這是在乾什麼,一般來說,一個人收到另外一個人的情書,如果不喜歡,通常會直接拒絕。
他收起來了,又什麼都不說,到底是什麼意思,溫柔的主治醫生不願意傷害任何一顆少女心?
不管這個主治醫生在想什麼,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脫身。
程小橙:“情書我們已經幫小護士送完了,就不打擾宋醫生看書了,再見,好夢。”
說完拉著秦蔓蔓,轉身就往門外走。秦魚和歐陽洛也趕忙跟了出去。
程小橙知道自己送情書的借口十分拙劣,已經做好了被喊回去的準備,沒想到主治醫生一句話都沒說,就這麼放他們走了。
程小橙轉頭問歐陽洛:“歐陽醫生,他這是什麼意思,他不應該這麼好騙吧。”
歐陽洛沉思一下:“比起自己的私人領地被潛入,一個男人,一個雄性,更願意接受自己被欣賞被喜歡。”
程小橙:“......這不就是戀愛腦嗎,我看他也不傻,不是那樣的人。”
“管他呢,反正脫身了就行,”秦魚左看看右看看,“現在時間還不算太晚,我打算是樓下的院子和花園裡看看,你們誰去?”
程小橙剛才在主治醫生的辦公桌下麵蹲了半天,累得不行,說不去了。
程小橙不去秦蔓蔓當然也不去。
歐陽洛:“我的雇主不允許我長時間離開。”
傅磊經過精挑細選的考察,終於從一堆任務者裡麵給自己選了一根看上去最粗的大.腿。
他給歐陽洛寫了一張五百萬的支票,說隻要歐陽洛能保護他,讓他活著出去,等到了現實世界,這五百萬就能兌現。
秦魚一個人去了醫院樓下的院子,程小橙三人回病房。
到了病房門口,程小橙看見傅磊從對麵的男病房裡探出頭,問了他一句:“你手上不是有好幾張支票嗎,你完全可以雇好幾個人保護你。”
傅磊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想讓我雇你,我又不傻,花錢找個後腿給自己拖嗎。”
程小橙也不是光想著賺錢,還得找邪靈的靈魂碎片。
她現在已經知道了,秦魚和歐陽洛都不是,剩下的人裡麵最有可能的就是傅磊了。她可不希望他出什麼差池,不然要是這個碎片死了,複活不了邪靈怎麼辦。
程小橙打量了一下傅磊,看了看他的手腕,想抓他的手看看有沒有痣。
傅磊縮回手並不讓碰:“你動手動腳乾什麼。”
歐陽洛說道:“她在找一個手腕上有痣的人,好像對她來說挺重要的。”
幾人正說著話,不遠處傳來腳步聲,護士來查房了,紛紛回到各自的病房。
第二天,精神病人們被叫去樓下散步、做操。
程小橙找到秦魚,問他昨天晚上在院子裡發現什麼了。
秦魚說在樓後麵發現一個很大的坑,他挖出來看了,裡麵埋著那些被治療之後死去的人,大叔、年輕女孩和劉姐的屍體都在裡麵。
秦蔓蔓說道:“死去的人會變成副本的一部分,他們是變成養料了嗎?”
程小橙:“哪有這麼好的事,肯定沒這麼簡單,垃圾副本指不定在憋什麼壞招呢。”
程小橙一邊在院子裡散步,一邊琢磨副本和任務的事。
一共十三個任務者,去掉一個已經變成了行屍走肉的新人,三個在治療中死去的,隻剩下九個人了。
秦蔓蔓正老老實實地蹲在牆角當蘑菇,歐陽洛在觀察其他精神病人。
傅磊形影不離地跟著歐陽洛,不時裝作抑鬱地發表幾句自己窮得隻剩下錢了,人生真是好沒意思這種欠揍的言論。
李瑛站在一個柱子後麵躲著,手放在口袋裡,捏著自己帶進來的那根針。
她得到的是驚恐症,時刻都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有點風吹草動就會緊張、害怕。
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叫張來,看上去是個社恐,從來不主動跟人說話,彆人跟他說話他才會緊張地答腔,意外地跟他自閉症的人設很相符。
還有個中年男人,叫原星海,光頭,此時正焦躁地在院子裡走路,不時用手砸一砸自己的腦袋。
他被判定的是焦慮症,表現出來的症狀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的,在恐怖副本裡誰能不焦慮。
秦魚在借著散步的機會到處找線索,鐘玉敏正跟著他問東問西。
鐘玉敏被判定的order,一開始大家都沒聽懂這是什麼病,幸虧有歐陽洛在,說這個病的中文名字叫軀體變形障礙,患者會把自己的軀體外貌缺陷無限放大,覺得自己很醜,很容易整容上癮。
好在這個副本的重點不是角色扮演,是治療,演得不好不會死,隻要在醫護人員麵前做做樣子就行了。
程小橙作為一個人格分裂症患者,已經放棄治療了,愛誰誰吧,她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出了事就推給次人格。
眾人正在院子裡散步,聞到一股很香的咖啡味。
程小橙饞得不行,心底就跟被貓爪子撓著一樣,特彆想喝。
精神病院的病人吃的東西都是醫院給準備好的,隻能按時按點地吃食堂。
儘管食堂的飯菜很符合她的口味,很好吃,但飯跟零嘴是不一樣。
醫院裡有小賣部,不對病人開放,隻對醫院的工作人員開放。
饞咖啡和零食的人不光程小橙一個,現代人多多少少都對咖啡有點癮。
程小橙循著咖啡的香味看過去,端著咖啡的人是主治醫生,香味就是從他的咖啡杯裡冒出來的。
主治醫生拿著一杯咖啡穿過院子,轉頭看了一眼站在花壇邊的程小橙:“盯著我看乾什麼,有事?”
程小橙:“......我沒盯著你看,是盯著你手上又香又甜的咖啡看。”
主治醫生:“是嗎。”語氣明顯不信,礙於一貫的溫和,他並沒有多說什麼。
程小橙非常想把這個npc爭取到自己的陣營裡,這樣她就可以實現小賣部和咖啡自由了。
同時還可以向他打聽院長大boss的事,這對做任務有幫助。
程小橙走過去,搭訕道:“宋醫生,你長得特彆像我以前的一個朋友。”
主治醫生依舊是一副很溫和的表情,看上去很有耐心:“你到底想說什麼?”
程小橙伸出手,這是一雙友誼之手,她要跟他做朋友。她張了下嘴,還沒開始說話手上就多了一杯熱咖啡。
宋醫生連
續三年被評為最受病人喜歡的醫生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對待病人一向很好。
程小橙感激地接過來,再次確認了一遍:“甜嗎,加糖了嗎,我不喜歡喝苦的。”
主治醫生:“甜。”說完抬腳走了。
程小橙喝了一口,被苦得眼淚都出來了,差點原地去世。她就知道,什麼最受病人喜歡的醫生,全是假的。
最後這杯咖啡被她澆蘑菇了,秦蔓蔓愛喝苦咖啡。
喝到了咖啡的秦蔓蔓十分滿足,覺得咖啡是除了西瓜之外她最喜歡的東西。
秦蔓蔓喝完咖啡:“那個npc主治醫生還挺好說話的,等下次我也問他要試試。”
旁邊一個npc病人說道:“宋醫生不會給的,醫生怎麼能讓病人喝咖啡呢,對身體不好的呀,我從來沒見過宋醫生給過病人飲料和零食。”
程小橙一邊散步一邊觀察這家精神病院,總覺得個彆醫護在背後說她什麼。
她一走近他們就閉嘴不說了,想聽他們說了什麼都沒法聽。
最後還是蹲在牆角的秦蔓蔓幫她聽到了一耳朵:“他們說的是昨天晚上的事,就,你給主治醫生送情書那件事。”
程小橙:“......”她沒給他送情書,她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她是幫彆人送的情書。
不是,這事是怎麼傳出去的。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整個醫院都知道了。
她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精神病人,隻想苟命和賺錢,順便把邪靈的靈魂碎片帶出去,沒有在這個恐怖副本裡給自己找男朋友的打算。
程小橙苦惱地想到,整個醫院都知道她給主治醫生送情書了,npc小護士肯定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