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懂什麼,就算她不想呆在宮裡,那也不該去西南郡!你自己要去西南郡,那你自己去好了,憑什麼要拉著彆人去送死?”
“送死?”薑念念聽出了沈北渝話中的深意,突然出聲打斷了兩人的爭執。
沈南寂和沈北渝同時噤了聲,沈北渝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話太快,直接把心裡話也說出來了。
薑念念見兩人突然都沒了聲,心中的懷疑更甚,她打量著兩人,總覺得還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
“四哥就這麼確定,我解決不了慕家?”
沈南寂微涼的聲音驟然將沈北渝拉回神來,他也很快明白了沈南寂的意圖,於是他難得的沒有和沈南寂唱反調,而是順著沈南寂的話說了下去。
“就算你能平定慕家的謀反又如何?西南郡的周國,可都對西南郡虎視眈眈。”
沈南寂聞言又不鹹不淡地反駁了幾句,一切看起來也都非常合理,可薑念念卻不是他們隨便糊弄兩句就輕易相信的。她自然看出了兩人的隱瞞,但也沒有直接挑明,她能猜到一二,索性也就跟著裝作一無所知。
沈北渝見薑念念終於不再關注剛剛的事,這才悄悄鬆了口氣,隨後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話題。可能是怕自己說多錯多,又儘量不顯突兀,沈北渝在又呆了一會之後,才起身準備離開。
薑念念對此心知肚明,於是便也沒有阻止,可很顯然沈南寂並不這麼覺得。向來不喜歡他踏進倚月軒的人,今天卻是在沈北渝準備走時,直接開口道:“四哥這麼急著走嗎?茶水也不喝了?”
說罷,他的眼睛還瞄了一眼桌上,那已經放得有些涼的茶水上。剛剛沈北渝心裡想著事,根本沒有想得起來去碰桌上的茶水。
薑念念見了,忙道:“這茶水已經涼了,殿下不願意喝的話就……”不喝了吧。
薑念念的話還沒說完,就已經眼見著沈北渝伸手抓過桌上的茶盞,仰頭將一杯茶水灌進了口中。看那架勢,倒像是在飲酒似的。
沈北渝表情猙獰的將茶水咽了下去,隻覺滿嘴的苦澀。
雖然那表情很快就被收起,可仍舊被沈南寂神情儘收眼底,他似是輕輕哼笑了一聲,隨後嘴唇翕動,似是說了兩個字。不過他的聲音極小,以至於旁人也都沒聽清,但薑念念總覺得那不是什麼誇獎的話。
好在沈北渝並沒有注意到沈南寂的舉動,他將茶盞擱置到石桌上,杯盞與桌麵碰撞發出了極輕的一聲脆響,沈北渝這才抬眼。他沒再說話,隻是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隨後便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
直到沈北渝離去,倚月軒再次隻剩下薑念念和沈南寂兩人時,薑念念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沉默已經從他們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雖然剛剛在麵對沈北渝時,薑念念說得義正言辭,包括之前沈明承已經告訴她那些事,可這些自始至終都是從旁人口中聽來的。薑念念頓了頓,見沈南寂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心裡忍不住歎息了一聲,正打算起身離開,繼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卻突然被沈南寂拽住了衣袖。
“等等。”
薑念念腳步頓住,她回頭望向沈南寂,便聽身側的人繼續道:“我們……聊聊吧?”
薑念念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