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他俯身在洛月嬋耳畔輕聲道：
“以後我隻告訴師姐。”
“也、也不用告訴我！”熱氣掃過耳廓，洛月嬋慌忙轉過身去。
怎麼老是突然靠近，這家夥不會在勾引我吧？我魅力有這麼大嗎？但小說裡明明是我對他一見鐘情才對......
也太不禁逗了，季行淵看著她通紅的耳根心想。
小說又是什麼，她的意思仿佛是在某處見過他們的故事，如今和預想並不同。
如果能接近她多套些信息，“一見鐘情”也未嘗不可......
洛月嬋的注意力放在了即將來到儘頭的隊伍上，完全沒發現身後那道狐狸見了兔子似的眼神。
“我要換五十顆靈石，你耳朵聾了？”
此時洛月嬋前方的弟子忽然發飆，手掌“砰”地拍在台麵上，語氣凶狠地對麵前的修士吼道。
“功德點不夠，隻能換三十顆。換不換，不換下一位。”
那名坐在台後的修士眼皮都懶得抬一下，語速快而無感情，比係統還像係統。
洛月嬋在他身上看見了熟悉的社畜感，不禁感慨班上久了所有人都一個樣。
“怎麼會不夠？是不是你私吞了我的功德點？”
可那位弟子卻不依不饒，無理取鬨地糾纏道。
“換不換？後麵還有人等著。”懶散修士依舊無起伏地重複了一遍，依舊沒看他一眼。
糾纏的弟子大概覺得自己被輕視了，額間青筋暴起，目露凶光，竟揮拳朝修士砸去。
“我再說最後一遍，不換就滾。”
那弟子揮出去的拳還在半空，他渾身用勁，卻怎麼也掙脫不開被牽製住的手，而對方同樣隻用一隻手就輕而易舉地卸了他的力道，他甚至連對方何時起身都沒看清。
“啊——！”
慘叫聲混著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鬨事的弟子麵色慘白，再不敢糾纏，捂著手擠開人群倉惶逃竄。
善功堂原本喧鬨的聲音驟然消失，陷入詭異的寂靜，但也僅有幾秒鐘，隨即又恢複如常，大家臉上並無過多詫異，看來已是司空見慣。
“下一位。”
修士懶洋洋地喊道，剛才曇花一現的鋒利仿佛隻是幻覺。
剛才離衝突最近的就是洛月嬋，雖然季行淵第一時間拉著她後退了幾步，但此時看著已經開始打哈欠的家夥還是不禁肅然起敬：
打工人不容易啊。
托滄瀾書曆練的福，洛月嬋難得滿載而歸了一回，還換了不少銀子。跨出善功堂時腳步都輕快許多，感覺看什麼都蒙上了一層濾鏡，臉上笑容就沒下來過。
“洛月嬋？”
然而才走出善功堂沒兩步，她就聽見了一道不怎麼令人愉快的聲音，方才還堆滿的笑立刻僵住。
“好巧，你也來善功堂。”
一位身材矮胖的弟子站在她麵前，攔住了去路。他比洛月嬋還矮一頭，圓頭圓臉，薄唇蒜鼻，三角眼閃著精光，腰間玉牌顯示著他內門弟子的身份。
“歐陽師兄。”洛月嬋禮貌地打了個招呼，邁步就想繞開他，可她往左歐陽往右，這廝一臉笑意地攔住她：
“彆急著走，咱們也好幾日沒遇見了，好好敘敘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