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王行雲的獸行,有女兒的夫人們,都是一陣後怕,就算王行雲不敢擄自己的女兒,但若是他像設計江巧年那樣
,設計自己的女兒,那可真是防不勝防啊!
幸好那個禍害已經死了,隻有這樣想著才能稍稍安心。
“淮王殿下如此懇求,為何陛下還是準了刑部判的五馬分屍之刑呢?
這個問題,江遐年也好奇,所以她豎起了耳朵聽著。
慧敏公主見小年年也好奇了,便耐心地解釋道:“這就牽涉到朝堂的事了。活剮之刑在亂世時常見,仕林學子們,大多覺得此刑罰過於殘忍,有違天和,所以律法中已經去除了活剮之刑,五馬分屍已經是當下律法中的極刑了。
眾人這才明白,為何以淮王的身份和地位去求陛下,都沒能真的讓王行雲受活剮刑罰而死。
江巧年正覺得恍然大悟之際,卻聽到自家妹妹又道:【實際上,還因為鄭首輔曾經是百官之首,在讀書人中也頗有威望。若是皇帝真敢對他的外孫用活剮那樣的極刑,鄭首輔就敢煽動百官和學子們,對皇帝進行口誅筆伐。皇帝也正是因為對此有些忌憚,才不敢應了淮王的請求。】
這種相權對皇權的約束,本應該是一件好事,但公器私用的話,就好事變壞事了。
江巧年理解得有些模模糊糊,但慧敏公主很快就領悟過來了,說來說去,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說到朝堂的事,夫人們也不敢多聊,話題又回到了王行雲的事兒上,都說以後也不敢去白馬寺上香了之類的,聽得江遐年直打哈欠。
沒一會兒,就有一個丫鬟偷偷來跟江巧年稟報,江尋年那邊,已經在門口等到江振裕了。
江巧年眼睛一亮,旋即假裝做出憂心忡忡的樣子道:“二哥和二房的振裕撞上了?他們兩不會鬨起來吧?
江遐年聽到自家姐姐的話,立馬在係統中查了起來:【信息果然刷新了一點,江振裕會因為意外而斷了脊柱,導致半身不遂,再也站不起來了!這確實是個挺可怕的意外,江振裕可是二房的嫡長子,被二叔寄予了厚望的兒子,要是他出了意外,而且順著線索查還能查到大房的話,二叔會和我爹不死不休一輩子吧?兄弟鬩於牆,祖父也會為此殫精竭慮,十分為難。幕後之人好狠毒的心腸,好狠毒的計策!】
江遐年話還沒說完的時候,江巧年的冷汗就已經下來了,心咚咚咚地跳得十分快。
二叔和自己爹的關係,本就不睦,要是江振裕真的變成廢人,二房還以為是大房的人做的,那親兄弟就真的要變仇人了!
江巧年深吸了幾口氣,借著無人注意自己的功夫,悄悄寫了字條,讓傳話的人,帶回去給江尋年。
慧敏公主也聽到了江遐年的話,威遠侯府的長子和次子不睦,是肉眼可見的事,沒想到還有人想要兄弟兩決裂?
慧敏公主略思忖了一會兒,扭頭看了看江遐年那緊皺的小眉頭,心中一歎,算了,再幫這小家夥一回吧,畢竟自己也不想看到她難過。
慧敏公主輕輕招了招手,身後的嬤嬤湊到了她身邊,慧敏公主低聲吩咐道:“命九音去公子們那邊盯著些,特彆是盯著江家二房的那個嫡長子。”
嬤嬤覺得公主這命令有些奇怪,應該盯的不應該是姑娘們嗎?盯著公子們那邊作甚?
不過嬤嬤還是去傳達了慧敏公主的命令。
與此同時,江尋年已經等到了江振裕的出現。
今日的江振裕顯得英姿勃發,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顯然是想在此次的春尾宴上大展身手,驚豔亮相了。
想起自己爹說過的,江振裕在校場訓練十分努力認真,二叔對他的要求也十分嚴格,江尋年絲毫不懷疑,這個堂弟能技驚四座。
隻是,今天不是個好機會。
江尋年既不想自家背鍋,也不想這位堂弟有所折損,所以他下定決心,一定要阻止悲劇的發生。
“振裕弟。”江尋年主動喊道。
本來裝作沒看見江尋年的江振裕,有些不情願地看了過來,還翻了個白眼:“叫爺乾什麼?”
江尋年無語,這個堂弟,和他親爹一樣,高興和不高興都寫在了臉上。
“不知你今日要展示你的騎術,還是射箭,亦或者是棍棒拳腳功夫?”江尋年耐心地問道。
江振裕毫不客氣地回懟道:“我要展示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這個一心讀書的書呆子,也想和我比這些嗎?”
不等江尋年回答,江振裕繼續道:“要是你那個大哥來,我倒是會懼怕幾分,至於你嘛……”
說著,他用眼神將江尋年上下刮了一遍,嘲諷之意更加濃了:“還是彆來丟侯府的臉了!”
說完他肆無忌憚地哈哈大笑起來,跟在他周圍的幾個公子哥,也跟著笑,他們的笑聲顯得格外刺耳。
等幾人走遠了幾步,江尋年的小廝有些不滿道:“二少爺,他這樣不敬堂兄,您該教訓他一番才是。”
江尋年阻止了小廝繼續發牢騷:“噤聲,你沒聽出來,他既覺得我大哥在武上比他厲害,又覺得我在文上比他厲害嗎?”
小廝:……
您哪隻耳朵聽出來的?
江尋年微微搖了搖頭:“幾年前,大哥在春尾宴上,騎術
、箭法、刀槍棍棒樣樣橫掃,為侯府爭得不小的臉麵。現在,振裕顯然是以大哥為榜樣,想像大哥一樣撐起侯府的臉麵的,畢竟咱們侯府,可是以武立功的。他心裡,裝著整個侯府呢。
小廝尤有些憤憤不平,既然心中有侯府,不就更應該尊敬堂兄一些麼?哪怕這個堂兄隻比他大了兩個月。
江尋年正思忖著,要如何從江振裕身邊下手,就收到了江巧年寫給他的字條。
“脊柱斷裂?難怪……這樣一來,二叔精心培養的嫡長子就算是廢了,以二叔本就對爹抱有成見的態度,肯定會恨上爹,甚至整個大房。二房和大房就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麵,這仇就消除不了了。幕後之人,竟然想把侯府的嫡長子和嫡次子一網打儘,所圖不小啊。江尋年也一下子就想到了,如果江振裕真遭遇半身癱瘓的意外,會帶來的影響。
用小廝帶著的火折子,將字條燒了以後,江尋年思索了起來。
要害得江振裕脊柱斷掉,射箭這樣的事做不到,鍋還要能甩到大房身上,則不可能是個人展示的刀法,也不可能是有明確對手的棍棒,那就隻有騎術一項了。
在馬上做手腳,讓江振裕眾目睽睽之下摔下馬,若不小心被馬踩到或者踢到,則極有可能出現脊柱斷裂的情況。
或許對方的目的,更想讓江振裕死,但毀掉江振裕,甩鍋大房,讓大房二房兄弟相爭,也算是達到目的了。
而且,從馬身上下手,確實能更好地甩鍋大房,侯府的馬廄是府裡的人都可以去的。
既然對方是要在馬身上做手腳,江尋年就決定先去看看,能不能把馬身上的陷阱先破壞掉。
等來到了馬廄,江尋年就犯了難。
因為馬廄裡的馬特彆多,棗紅、白青、鐵青、栗色、雪白……什麼顏色都有,再加上來的賓客都是福京城的權貴,馬全都是膘肥體壯的駿馬,根本難以分辨哪一匹是江振裕的。
江尋年一靠近馬廄,那管著馬廄的管事就立刻上前來問道:“這位公子,可是要來取您的馬了?
江尋年問:“我能進馬廄看看嗎?
“哎喲,這位公子爺,請您體諒體諒,這馬廄裡味兒大,又臟,莫要汙了您的鼻子和衣裳啊!您的馬是哪一匹,隻需與小的說一說,小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