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媽媽不高興了,“怎麼,我連給你爹打電話都隨時隨地,給你打電話還得預約不成?”
祝鎔用指節蹭蹭眉毛,“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有重要的事啊?”
“啊,是有個事兒。兒砸,你先回答媽一個問題,是不是交往女孩子了?怎麼聊電話聊了那麼久,得有……得有十分鐘吧。”
祝鎔:“您之前打過啦?”
祝媽媽:“是啊,打了兩回呢,都沒打通。”
其實也不怪祝媽媽有此懷疑,首先今天周日,他現在又不是在作戰部隊,應該沒有上級命令;其次,祝鎔他平時不是個會長時間講電話的人,和家裡都是信件往來的多些,除非有什麼特殊情況。
“沒有,中間掛過一次,你不湊巧。”祝鎔也說不清自己什麼心思,隻是覺得暫時還不能讓他媽知道符伊年的存在。
祝媽媽半信半疑的,但也沒多問,“那正好,你張阿姨的外甥女來京城了,女同誌個子長得漂亮學習好,就等高考了考大學了,你看,新年的時候回來一趟,認識認識?”
祝鎔心說我一猜就是這事,果斷地拒絕,“不去,新年要下去慰問。”
可惜祝媽媽是不會聽他的,自顧自地數落他,“你說你今年都二十五了,隔壁韓家的小子和你一樣大,兒子都會說話了。你怎麼就愣是不開竅呢?”
接著就是老生常談地哭訴,“你當初要參軍我不攔著,這是保家衛國的事,可你儘了忠現在也該儘儘孝了吧?我也不要求你見了就立即打報告結婚,咱先見見,合適就打報告,不合適就算了。”
祝鎔知道自己當初在戰場上重傷昏迷的事嚇到了媽媽,因此一直沉默地聽著,直到祝媽媽念叨完,祝鎔才提出自己的疑問。
“我記得張阿姨是桂省吧,沒聽說有親戚在京城啊,哪來的外甥女?”
祝媽媽:“是我沒說明白,這個外甥女是桂省人,插隊到東北去了,前兩個月來京城治病,好了之後就被你張阿姨留下了。”
“哦,這樣,”祝鎔停頓了一會兒,語重心長地同他媽媽講:“媽,我看您還是讓爸提醒一下肖叔叔吧,我聽說今年高考是要在戶籍所在地報名的,張阿姨的外甥女在東北插隊戶口肯定在東北,那應該回東北去考啊,怎麼在京城?我看這中間肯定有貓膩兒,還是讓肖叔叔和張阿姨兩口子自己掰扯去吧,您千萬彆摻和。”
祝媽媽一聽就急了啊,“這,怎麼會有貓膩兒呢?不是報了名參加考試就行了嗎?”
於是祝鎔就給她普及了一下今年的高考政策,最後說到:“張阿姨他們要麼是在戶口上作文章,要麼是在報名時弄虛作假了,總之您不要跟著摻和了。”想了想又說:“張阿姨肯定是在你剛出實驗室的時候跟你提的吧?”
祝媽媽:“你怎麼知道的?”
祝鎔心裡說:就您那一進實驗室就忘天忘地忘兒子的性子,誰不知道啊!嘴上卻哄著人,“知母莫若子嘛,我關心您啊。”
祝媽媽被他哄得喜笑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