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祝鎔和符伊年的旅行行程就在漠河停止了,既沒能去大草原也沒去成濱市海邊。
既然看到了極光,就算不虛此行了,兩人不約而同地提出第二天離開漠河返回哈城。
二姨和二姨夫非常熱情,給他們帶了很多漠河特產,來自大興安嶺林區的榛蘑、木耳、猴頭菇、野生紅莓、野生藍莓,甚至還有一株成年男子手指粗的人參!
野生果子和乾貨他們可以手下,這算特產。可是人參卻是萬萬不能收的,這東西可珍貴了,而且這時候的人參都是野生的,還沒有人工養殖了,更加難得。
符伊年和祝鎔推辭了很久,依然沒能推辭掉,因為二姨說了,不是給他倆的,是給祝鎔父母的,就隻能收下了。
符伊年腦子轉了轉,扯扯祝鎔的袖子,“你上次不是說這裡的米做出來的米飯熬出來的粥都很好吃嗎,我們給阿姨和叔叔買些米回去吧,東北大米很香的。”
祝鎔立刻接收到符伊年的意思,點頭,看向二姨,“是,正想和二姨說呢,想買些米回去。”其實祝軍長和容院長吃小灶都是有特供的,根本用不著買米,他知道這是年年在換一種方式付錢。
二姨依然是那個話,既然是給祝軍長和容院長的,是不會收錢的。
“二姨,”符伊年走過去笑著拉住二姨的手,“真不能不給錢,米是要天天吃的呀,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再說,總不能讓您搭郵費吧?”
符伊年說到這裡,發現二姨已經有所鬆動了,又追加了一句,“咱們部隊可是有規定的,不能拿群眾一針一線,不然就是犯錯誤了。”
二姨聽聞此言,心中一驚,發現自己差點害了人家,趕忙點頭答應下來,“好好好,你要多少?我跳最好的那批給你們。”
符伊年想了想,說了個數,又估摸了下需要的郵費,從錢包裡拿出來一百塊給二姨,“這次先寄這麼多,等吃完了我再發電報?”
二姨當然不會反對,從善如流地答應下來。
從漠河回到哈城,沒想到韓昭又來接站了,而且看起來挺焦急的樣子。
“出什麼事了?”祝鎔皺眉,自己並沒同韓昭說他們什麼時候回到哈城,他不應該知道才對,這樣著急地過來接站,不正常。
韓昭雖然急但是並不慌,沒有大庭廣眾之下就嚷嚷出來,而是將兩人引到車上,才說出實情,“祝軍長打電話過來,說讓嫂子早點回去。”
祝鎔剛開始聽到祝軍長的稱呼,還以為是找他的,結果後半句又聽到說讓符伊年早些回去,很是意外,他轉頭看向符伊年。
符伊年也很茫然。她其實和祝鎔是一樣的心情,以為是祝軍長在喊祝鎔回去有事,結果竟然是找自己。
符伊年扭頭看向祝鎔,情不自禁地問出來,“爸爸找我乾什麼?”
祝鎔挑眉,見她還是一臉好奇,就知道她還沒意識到自己的稱呼有什麼問題。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等一下打電話回去問一下,估計是你那個生意有什麼事。”
他這樣一說,符伊年覺得十分有道理,點點頭不屋憂心地道:“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事了,可千萬彆有人員傷亡。”
這兩人還在討論,韓昭卻越聽越心驚,“嫂子居然還做生意啊。”不是說還是個大學生嗎?
符伊年做謙虛狀,“小生意,混個糊口。”
韓昭卻不信,若是小生意,怎麼會連祝軍長都關心起來?這裡頭,若不是有祝家的股份,祝家也一定在庇護著。這麼想著,韓昭就不禁看向祝鎔。
祝鎔感受到韓昭的視線,瞪了他一眼,正開口要解釋,手臂就被符伊年拉了一下,他轉頭看她,用眼神詢問怎麼了。
符伊年其實早就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天,隻要祝軍長在位一天,必然會有這種類似的聲音,即便祝軍長退休了,還有祝鎔,依然會有人說自己是依靠了祝家的人脈、勢力。
解釋是解釋不完的。還是那句話:舌頭長在彆人嘴巴裡,我們管不住,自己問心無愧就好。
符伊年自己是這樣想的。可是祝鎔不。他不想符伊年的思想、努力都被人曲解,將她說成是彆人的附庸,哪怕是自己。
明明所有的一切,從想法、秘方到工廠開辦、經營理念,全都是她自己的主意,有些細節連祝軍長和容院長都要稱讚,說她是走在時代前列的弄潮兒。
不行,必須澄清。祝鎔沒有理會符伊年的阻攔,反手握住她的手拍了拍,轉頭看向韓昭,“你嫂子做的是小吃生意,從頭到尾都是她自己的主意和想法,和我、我父母沒有任何關係,我們隻是在精神上給了她鼓勵和支持,我爸我媽還經常告誡她讓她早些辦理經營許可證,積極納稅,所以我有時候有些羞愧,實在是幫不上她什麼。”
韓昭沒想到自己這點小心思會被營長看出來,更沒想到符伊年的生意竟然一點祝家的勢都沒有借,不禁表情訕訕的,“那啥,營長,嫂子,對不起。是我想歪了。”
祝鎔和符伊年都沒有說“沒關係”,隻是一個嚴肅的點頭,一個怕氣氛尷尬說笑了句:“你還是在經濟上支持了我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