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索片刻,小心斟酌,才回道:[不小心手滑,你應該理解的。]
手滑,就像他一樣,是不小心的,一人一次,也正好抵消了。
應時笙點點頭,覺得這個理由十分不錯。
手機一聲震動,對麵回了消息:[想看就看,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江凜:[我又不收費。]
應時笙:“……”
冷靜,應時笙你要冷靜,你是最大度的,彆跟這狗東西一般計較。
她麵帶微笑,同樣在微信上回了個【微笑】的表情,然後就果斷按進去他的朋友圈。
他都這般光明正大邀請了,她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出乎意料的,江凜的朋友圈竟然沒有設置時間可見權限,雖然如此,他發的朋友圈數量也並不多,大多數都是照片。
他喜歡攝影,隻不過隻拍景不拍人。朋友圈裡的照片亦如是,幾乎都是風景照。
可看到那唯一的例外,應時笙手一頓,心不免也跟著一顫,隨即彎起嘴角。
照片中是一隻博美小狗,旁邊是被打翻的花瓶,明顯的作案被捕現場。
它像是也知道自己闖了禍,吐著舌頭,小手扒拉著沙發,一臉討好的衝鏡頭笑,試圖“萌混過關”。
江凜十分敏銳的捕捉到它的表情,看起來既調皮又心虛。
小狗名為七月,當初她和江凜領養它時,它隻有她手掌那般大。
應時笙逐條翻著江凜的朋友圈,將七月的照片一一保存下來,每一張都笑著看許久,可不到一會,她就翻到底了。
應時笙意猶未儘,切回聊天頁麵,問:[七月還好嗎?]
江凜:[噢,你還記得它?]
應時笙提醒:[我記得七月是我提議要領養的。]
說起來當初江凜還十分抗拒,一度不願意七月的靠近。
江凜:[但它現在歸我。]
當年她和江凜分得突然,回國也十分匆忙,想要帶上七月還有各種手續要辦,於是便把它留給了江凜。
後麵斷了聯係,就更加沒借口要回七月。
這些年她常常摸進江凜微博,主要也還是想通過他偶爾的分享,看看七月。
應時笙:[可以看看七月嗎?]
她自知理虧,握著手機糾結許久,才按了發送。
她原本以為江凜為數不多的善心發揮作用,會給她拍一張照片。
可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給她發來一個視頻通話邀請。
事發突然,她的大腦像是停止了運作。
手指移動到在綠色圖案的上空想要按下去,在接觸到的那一刹,又急急停下。
接?還是不接?
心跳像也成了響鈴的節奏,震動著的手機成了燙手山芋。
她既怕邀請會結束掛斷,又沒有勇氣接聽。
應時笙糾結到鈴聲快要停止,才拿出壯士斷臂般的勇氣,按下接通鍵。
畫麵亮起的那一瞬,呼吸也跟著一窒。
她下意識挺直腰,坐得筆直,就像是開學第一課在練習坐姿的小學生。
未料另一頭的江凜將鏡頭翻轉,也就是說,他看得到她,她瞧不到。
左看看右望望,應時笙尷尬得不知道視線該往哪放。
雖然看不到,她卻像是感覺到另一端他注視的眼神,整個人不由得變得僵硬。
她錯開目光,刻意讓自己不看屏幕,可此刻手機像成了她的天然磁石,餘光一直沒有離開過畫麵。
算了,應時笙在心裡鼓足勇氣,不再躲避,直視了鏡頭。
首先入眼的是客廳的一角,後現代的設計,是他一貫喜愛的風格。
也不知是否故意的,視頻畫麵的正中央,壁櫥上放著的,正是今天讓他們上熱搜的那副畫。
“……”
應時笙刻意忽略那一幅畫,清了清嗓子:“七月呢?”
江凜沒有說話,移動著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