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無論張麒死因是什麼,都不可能把臟水潑到許彌身上去。
因為她們這支隊伍趕來的時候,遠遠就看見張麒像是被一股無形力量支配著,腦袋重重磕在一塊帶尖的石頭上。
腦門的那個血洞就是這麼來的。
隨後他掙紮著翻過身,仰麵朝天倒在那裡,嘴巴汩汩往外流淌鮮血,依然還含混不清的說著“許彌”“許彌”……
很快就咽了氣。
然後又過了將近一分鐘,許彌這群人才匆匆從遠方一起趕來。
女隊長臉色有些蒼白,看向許彌說道:“許同學,我們可以作證,這件事情和你沒有關係。”
許彌瞥了眼不遠處把張麒鬼魂撕成碎片,臉上帶著幾分得意小表情的楚碧君。
走到張麒身邊。
看著那雙血紅血紅,已經沒了神采的眼睛,輕輕歎了口氣。
死的挺好。
“他應該死於鬼上身,亦或是被精神力量強大的生物所控製。”
女隊長這會兒也走過來,站在許彌身旁,有些不忍的看著這具屍體。
即使從考入戰院那天起就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但第一次見到同學死在自己麵前,那種感覺終究是很不舒服的。
這不關乎人品,隻是對生命流逝的感慨。
戰院老師說修行者第一關就是生死觀。
隻有能夠真正直麵生死的時候,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修行者。
這支隊伍裡麵兩個曾經的張麒前隊友也都一臉傷心表情。
個子矮小的女生更是忍不住落淚。
就算張麒再怎麼臭了名聲,當初在基地秘境訓練時也曾為了保護他們而受傷。
這女生哽咽著說道:“還記得當時他負傷,笑著說沒關係,大家都是同學,你們處在我的位置也一樣……”
那男生歎了口氣:“沒想到這次秘境之行,連一天都沒能挺過去就這樣死了。”
唐悅溪安靜站在許彌身旁。
她剛剛在看見屍體的那一刻,眼裡也閃過一絲不忍。
隨後就平靜下來。
心中隻剩下些許的傷感。
“彆哭了,清醒點吧妹子,他當初所謂為了保護你們而受傷,也就你們這些人真信了。”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正是他們的女隊長。
身材嬌小的女生有些愕然的抬頭。
女隊長歎了口氣,蹲在那裡試圖把張麒的眼睛給閉上,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乾脆懶得理會,站起身。
“其實我早就想說了,隻是大家都是同學,有點不好意思。
你們一直說他當時為了保護你們如何付出,可是伱們想過一件事沒有?
他傷的有多重?
當時那種場麵是不是非得受傷?
根據你們的描述,回頭有時間可以好好複盤一下,畢竟現在也都有經驗了,不像當時那麼菜。
可惜咱們號牌記錄的資料都刪除了,不然隻要看一眼就會一目了然。
我聽你們原來隊伍中成員私下說過,誰就不提了,他說張麒當時有故意受傷博取同情的嫌疑。
但沒有證據,畢竟人家也受了點不及時包紮傷口就愈合了的輕傷。
都是隊友,貿然懷疑彆人不太好。”
女隊長看著呆住的嬌小女生和另外一個同樣說不出話的男生。
“先前那帖子就不說了,也不好說那裡麵說的事情真假,但剛剛你們可是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就死在咱們麵前,卻還在冤枉許彌!”
雷季誠衝她豎起大拇指:“還是你明事理,我們老大真要弄他能讓他嘚瑟到今天?”
沈淑貞道:“錘子哦,你彆亂講,老大都懶得理會這種人好吧?”
董佩雲也道:“作為高中同學,這個我們比較有發言權,許彌確實一直沒有和他一般見識,從來都是他自己上躥下跳。”
趙羽瀟道:“說實話,咱不扯人品,有證據的正常舉報沒什麼問題,但是毫無根據,僅憑我覺得就跑去舉報,這種人什麼品行你們自己品。”
許彌開口道:“人已經死了,一切也就煙消雲散了。還得感謝諸位還我清白,若非你們這些人先一步趕到,就算我身邊還有八個人,眼鏡開了錄像功能都很難說清楚。”
已經飄出六七十米外,坐在一棵樹上,露出裙琚下麵兩隻白生生的小腳丫蕩來蕩去的楚碧君微微翻了個白眼。
身邊八個人怎麼就不能證明清白了?
而且奴家做事向來乾淨利落,他是自殺的!
驗屍都與公子你無關!
女隊長等人紛紛苦笑起來,知道許彌說的是實話,畢竟他們是一個團隊,怎麼解釋都會有人覺得這件事情和他們有關。
畢竟集體撒謊這種事情也不少見。
“沒什麼,即使不在一組,大家也都是同學,應該相互照顧,我們的智能眼鏡錄下了最後畫麵,回頭交給院裡,這件事不難解釋。”
女隊長說著,又再度看向張麒已經開始僵硬的屍體,問道:“隻是他怎麼辦?”
她的隊伍當中有人說道:“按照規矩,就地掩埋就行了吧?”
身材嬌小的女生紅著眼眶:“他死在這裡,爸媽不知道有多傷心,要不我們把他送出去吧。”
趙羽瀟咂咂嘴,看著這女生說道:“妹妹你過來,我給你看點東西。”
女生愣了一下。
趙劍仙也不去看許彌等人,乾脆直接投影出一段畫麵。
昨天晚上可不僅僅隻有唐悅溪錄了,他也同樣錄下了張麒跟他爸媽說話的畫麵。
原本是想要記錄一群人聚餐的場景,錄製功能始終開著,出門的時候也沒關。
當時就想著發出去來著,可後來聽到許彌和唐悅溪的對話,有些不忍心連累張麒可憐的父母,於是就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