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放下(1 / 2)

太子妃很忙 元月月半 10408 字 8個月前

胤禛想一下:“您不告訴弟弟,弟弟可沒心思辦事。”

“老四!”太子瞪眼,“你不去孤找五弟。”

“去去去,多大點事就找五弟,弟弟這就去。”太子漸漸有人氣,不再像以往孤傲的跟個仙兒似的。胤禛險些忘了太子無論怎麼變,依然是太子,大事麵前容不得他這個弟弟置喙。

石舜華望著拔腿往外跑的胤禛,撲哧笑道:“你嚇唬他乾麼啊。”

“你不了解老四。”太子道,“佟皇後還在時,老四被她慣得天不怕地不怕,老九見著他都繞道走。後來佟皇後病逝,德妃不願意養胤禛,胤禛也是個硬氣的,汗阿瑪問他出宮還是繼續住在南三所,他想也沒想就要出宮。

“在宮外這幾年自己當家作難,看似比以前穩重多了,但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孤怕他由著性子來,走到半道上因為好奇,當街把箱子打開徒生事端。”

石舜華:“黃金全部運到國庫,四弟一樣會知道。”

下午五點三刻,太陽落山了,胤禛跑回東宮,剛一進去就喊:“太子二哥!”

“爺在東次間。”晉江提醒道。

胤禛腳步一頓:“他知道我會過來?”

“爺說以你的性子肯定會過來。”晉江道,“令奴才在門口等著給四爺開門。”

胤禛跨進東次間,見太子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一本書,案幾上放著果子和冒著熱氣的茶水:“好不悠閒自在啊。”

“給你準備的。”太子呶呶嘴。

胤禛發現果子和茶水是雙份,瞥他一眼,冷哼道:“這還差不多。”捏一個麻花,邊吃邊說,“二哥,你可不知道,我和崔掌櫃駕車分六次才把那些箱子拉完。

“同國庫官員交接時,他說想拆開確定一下,弟弟也想知道裡麵都是些什麼,就同意了。箱子全部打開,弟弟差一點嚇死過去。我到現在胸口還砰砰跳個不停。你說我要是被你給嚇死了,連個摔盆的人都沒有——”

“你既然這麼害怕,孤的兩個庶子過繼給你一個?”太子打斷他的話。

胤禛一噎,灌一口水:“開,開玩笑。不用,弟弟不缺庶子。”

“你還記得?看來沒嚇傻。”太子微笑道,“那你就再好好想想,你押運的那筆黃金是雜貨店賣福/壽膏得的,洋人會分多少。”

“等等!”胤禛打斷他的話,“你的意思洋人也賺那麼多?!”

太子:“沒有雜貨店多,但也沒差多少。”

胤禛張了張嘴,好半晌才憋出一句:“爺抄了他們!”轉身就走。

“站住!”太子揉揉額角,“人家憑本事賺的錢,你個光頭阿哥去抄誰?!”

“我,我……”

太子:“我什麼我?坐下,喝你的茶。”

“二哥,將近二十萬兩黃金欸。”胤禛伸出兩根手指,“你是太子,你是儲君,說句大不敬的話,過幾年這天下就是你的,那麼大一筆黃金流進洋人的口袋,你就甘心?”

“錯了。”太子道:“你送去國庫的有二十五萬兩。洋人那一份是十多萬兩,沒你想的那麼多。”

胤禛攥著茶杯的手緊了緊:“一百萬兩白銀。一年土地稅也不過如此。二哥,那些可都是民脂民膏。”

太子:“在其位謀其政。孤如今隻是太子,這等大事還輪不到孤。真有那麼一天,孤自然會向洋人討回來。現在明白孤為什麼叫你看緊年底出海的八旗兵丁?”

胤禛點了點頭:“汗阿瑪有沒有說準備怎麼做?”

太子放下手中的《道德經》,笑道:“孤聽你二嫂說,她把寫有曹寅名字的賬冊放在最上麵,汗阿瑪翻開幾頁就能看到曹寅。孤其實比你還想知道汗阿瑪會怎麼處置他的心腹。”

“曹寅?汗阿瑪奶娘的兒子。”胤禛想起曹寅是何人,驚訝的合不攏嘴,“二嫂可真夠,真是機智。”

太子跟曹寅不熟,不在乎他是死是活:“隻是曹寅也牽扯進來,汗阿瑪難免會遷怒石家。”

“石家除了石琳都在守孝,汗阿瑪想逮住他們罵一頓也找不到機會。”胤禛道,“趕明兒他們出孝,兩個大侄子也該滿月了。汗阿瑪看到兩個大侄子,縱然對石家有天大怨言,也不會跟石家計較。

“再說了,小小的蘇州織造在福/壽膏上麵用掉一千兩黃金,滿朝文武也算是親眼看到江南有多麼富饒,他們這會兒指不定怎麼合計,趁機把自己的人塞過去,更沒心情跟石家計較。”

“你說得對,但用福/壽膏上癮的人可能會咬著石家不放。”太子歎氣道,“也幸虧石家老太爺去的巧,不然,明兒一早彈劾石家子弟的折子,可能比今天孤送給汗阿瑪的賬冊還要多。”

胤禛反倒不這麼認為:“二哥,隻要你是太子,就沒人敢明著跟石家過不去。”

“大哥和三弟呢?”太子問。

胤禛呼吸一窒:“我,我怎麼把他倆給忘了。”不禁懊惱,“上次二嫂隻是不用纏足的宮女,納蘭明珠就能鬨得天下皆知,這次……”

“大哥和三弟膽敢趁機挑事,我就去惠母妃和榮母妃那裡坐坐。”石舜華走進來,“爺大可跟大哥和三弟明說,他們在前朝為難你,我就為難他們親娘,順便跟大嫂和三弟妹聊聊。這話絕不是嚇唬他們。”

胤禛目瞪口呆。

太子啞然失笑:“你怎麼過來了?”

“喊你用飯。”石舜華道,“宮門快關了,四弟,我們就不留你了。”

胤禛看向門外,門房已點上油燈:“太子二哥,我先回去了。二嫂,弟弟想提醒你一句,你肚子裡是倆孩子,不是兩顆蛋。”

石舜華心梗。

“噗!”太子笑噴,“這個老四啊。太醫說你極有可能早產,有事沒事都不準出去。萬一孩子突然想出來,你是打算生在延禧宮還是生在鐘粹宮?”

石舜華無言以對。

太子:“孤這麼大的人了,以前靠爹,現在靠媳婦,以後還怎麼治理天下?”

“以後靠文武百官。”石舜華道,“朝廷養他們就是留著做事的。”

“行,你說得對,咱們用飯去。”太子走到石舜華身邊,“要不要孤扶著你?”

石舜華:“不用。”輕輕鬆鬆跨過門檻,一點也不像有五個多月身孕的人。”

胤禛望著身後緊閉的大門,深深吸一口氣,到家就對四福晉說:“以後在宮裡碰到二嫂,二嫂說一你不能說二,她要你往東,千萬不能往西。二嫂和額娘吵架,你要不都不幫,要不就勸額娘,彆跟二嫂吵。”

“為,為什麼啊?”四福晉不解,“宮裡出什麼事了?”

四皇子胤禛長歎一聲:“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太子這幾日太累,飯後也沒去書房,直接隨石舜華進屋歇息。

索額圖府,納蘭明珠府和佟國維府上燈火通明。三位朝廷重臣,精神抖擻,沒有絲毫困意。

隆科多推開書房門,看到幾個堂兄也在書房裡,不禁眨了眨眼:“今兒什麼日子,該來的不該來的全來了。”

“你說誰呢?!鄂倫岱大怒。

法海提醒道:“大哥,叔父喊咱們過來商量事,不是來跟隆科多吵架。”

“可你聽聽他說的叫什麼話。”暴脾氣鄂倫岱很不高興。

佟國維歎了一口氣,轉身打開多寶閣上的盒子,拿出兩個嬰兒巴掌大的瓷盒,“你們認識這個麼?”

“什麼東西?”隆科多走到佟國維身邊,“藥膏啊。父親哪裡不舒服?請太醫了沒?”

“侄兒如果沒猜錯,叔父手裡拿的是堂堂雜貨店賣的福/壽膏。”法海道,“一盒十兩黃金。”

鄂倫岱心中一突:“叔父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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