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不可能是二嫂的主意了。”十一若有所思道:“弘晉,彆人問你也這麼說。”
弘晉眨了眨眼:“不這樣講怎麼講?”
十一心梗:“你小子故意來氣我的是不是?趕緊滾蛋,你嫡額娘沒事。”
石舜華見著康熙沒有裝不知道康熙收了郭布羅秀逸,而是問:“汗阿瑪,秀逸沒出什麼事?”
梁九功心裡咯噔一下,太子妃什麼意思?
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康熙心中也很不解,麵上不顯:“太子妃此話何意?朕沒聽明白。”
“兒媳有一次去給皇祖母請安,正好在寧壽宮看到秀逸,不過,秀逸當時是站在四弟妹身後。”石舜華道,“出了寧壽宮兒媳才知道德母妃叫秀逸跟四弟妹回去。秀逸是後宮的人,哪能去四弟府上,兒媳就給攔了下來。
“後來秀逸去找兒媳,兒媳問她是不是喜歡四弟,如果是的,兒媳求汗阿瑪把她指給四弟,光明正大地去四弟府上。秀逸說不是,德母妃看她不順眼,想把她打發的遠遠的。但她隻想平平安安熬到出宮。兒媳正打算等弘晏和弘曜在大一點,去東院住的時候,叫秀逸去照顧弘晏和弘曜。”
康熙已經很清楚他給太子選的太子妃有多麼聰慧,而每每聽到“太子妃”三個字,康熙就忍不住得意,都沒他會挑兒媳婦。
這麼出色的兒媳婦今兒把小聰明用到他身上,康熙無語又想笑:“你的意思郭布羅秀逸之所以往朕跟前湊,是被德妃逼的?”
“兒媳有段日子沒見過秀逸了。”石舜華道,“也不知道她現在是胖了瘦了。”
康熙查到郭布羅秀逸是太子妃的表妹,認為她是受太子妃指使。但他派人回紫禁城查,查到郭布羅秀逸上次見太子妃是太子昏倒的時候。
這期間東宮的人沒有接觸過郭布羅秀逸,康熙覺得郭布羅秀逸邀寵一事跟太子妃關係不大。可是康熙的直覺提醒他,此事透著古怪,便把石舜華喊過來,探探她的口風。
德妃曾叫四福晉帶郭布羅秀逸回府一事,如果是假的,康熙一問寧壽宮的人就戳破。康熙斷定這事是真的。
後半段麼?康熙瞥一眼聰慧的兒媳婦,估計是他這個兒媳婦自己加的。逮著機會給德妃上眼藥,很像太子妃得理不饒人的行事作風,“朕叫她過來見見你?”
“謝汗阿瑪。”石舜華非但沒表現得感激涕零,還一副可有可無的樣子,“不過,兒媳跟秀逸感情一般般。”
康熙驚訝:“你剛剛還關心她胖了瘦了?”
“秀逸的額娘愛去石家,額娘每次進宮來看兒媳都會問秀逸怎麼樣了,她回去好告訴姨母,請她放寬心。”石舜華道,“姨母若是知道秀逸成了汗阿瑪的人,一準樂得合不攏嘴。”
康熙搖頭失笑,正想開口,見郭布羅秀逸隨王以誠進來,“秀逸,太子妃來看看你。”
“表,秀逸給太子妃請安。”郭布羅秀逸正想喊表姐,眼角的餘光瞥見禦案後麵的男人,猛然想到她如今已是皇家的人。
石舜華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免禮。”隨即就說,“汗阿瑪,兒媳已經見了秀逸挺好。”
康熙愣了一瞬,險些沒反應過來,他這個兒媳婦是用實際行動表示跟郭布羅秀逸感情不深,郭布羅秀逸邀寵跟她沒任何關係啊。
“你退下。”康熙對郭布羅秀逸擺擺手,便對石舜華說,“朕宣你過來就是想跟你說這件事,免得你見她不在德妃身邊,誤認為德妃把她給怎麼著了。”
“德母妃知道秀逸是兒媳的表妹。”石舜華道,“怕兒媳替秀逸出頭,不喜秀逸也不會做太過。頂多餓她一天,或者罰她抄一天佛經什麼的。”
“餓一天?”康熙看了看石舜華,德妃逼郭布羅秀逸不是她信口胡謅的?
石舜華:“兒媳聽說有不少母妃都喜歡這樣懲罰不聽話的宮女,猜的。”
“你身為太子妃,沒有證據的事哪能張口就來。”康熙道,“沒事了,你也回。”
“兒媳告退。”
康熙立刻派人查石舜華說的事。
石舜華出了清溪書屋,太子一把拉住她,“汗阿瑪沒有為難你?”
“這事跟妾身沒任何關係,汗阿瑪想為難我也找不到由頭。”石舜華道,“爺儘管放心,秀逸明明喜歡四弟,卻變成汗阿瑪的人,估計是三弟和宮女的事嚇著她了。”
“胤祉又不去永和宮,她害怕個什麼勁?”太子不明白。
石舜華:“怕被德妃扔井裡。”
“是嗎?”太子嘴角一勾,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石舜華啊石舜華,你這性子到底隨誰?你阿瑪石文炳是個實在人,你額娘能由著你開金玉滿堂店,估計也是個好說話,寵孩子的人,怎麼就生了個你這麼能鬨騰的主兒。”
“爺此話何意?”石舜華不解。
太子:“郭布羅秀逸是你表妹,她若是真喜歡四弟,求到你跟前,你會不幫她?德妃因為你的關係,孤不找人打聽也能想到她不喜歡郭布羅秀逸。
“隻要你開口,德妃可能想都不想就把郭布羅秀逸送過來。出永和宮這麼簡單,郭布羅秀逸怕德妃害她?再說了,她還沒請你出麵問四弟要不要她,她就知道四弟不要她,所以才找汗阿瑪?石舜華,有沒有人告訴過你,言多必失?!”
石舜華一窒,喃喃道:“爺說什麼呢?妾身沒聽懂。”
“還跟孤裝。”太子鄙視她一眼,“你表妹,你居然能乾出這等事來。”
石舜華看太子一眼,不等太子開口,越過他疾步往討源書屋去。
太子張了張嘴:“她,她這是什麼德行?”
“爺,假如真像您剛才說的,福晉慫恿她表妹找皇上,奴才覺得福晉是為她表妹好。”霍林道,“您剛才的意思分明是覺得福晉做事不地道。”
“難道孤說錯了?”太子問出口,“等等,你這奴才怎麼也這麼想?”
霍林:“四爺如今還隻是光禿阿哥,皇上是天下之主。跟著皇上明顯比四爺好啊。更何況四爺府上的女人也不少。”
“可是汗阿瑪都四十三歲了。”太子道,“四弟才十八歲。”
霍林:“皇上雖然已過不惑之年,但身姿挺拔,不見老態。福晉的表妹又隻是名宮女,還是二等宮女,搖身一變成了皇上的人。用奴才家鄉的話來說,郭布羅氏祖墳上冒青煙了。”
“這麼說來福晉真是為了郭布羅秀逸好?”太子試問。
霍林:“也有可能是為了四福晉。四福晉很黏福晉。福晉看四福晉的眼神就像看晚輩,不想給四福晉添堵,又覺得郭布羅氏進後宮比進四爺後院強……”
“照你這說,孤今兒第二次冤枉福晉?”太子說著,搖了搖頭,“她先前說此事跟她沒關係,她騙了孤一次,孤冤枉她一次,扯平。”
霍林笑道:“殿下,您跟奴才說沒用。福晉若是真生氣了,您今兒晚上可能得歇在前院。”
“孤又不是沒睡過。”太子很硬氣。
晚上九點,太子準時躺床上,可是沒有一絲困意。翻來覆去到十點多,太子起來,守夜的小太監聽到響動,一個鯉魚打滾從床上坐起來,“殿下起夜?”
“孤想到一點事,想一個人走走。”太子道,“你歇著,彆打擾孤。”
小太監聽太子這麼一說,也沒敢真躺下,躺在枕頭上,左等右等不見太子,小太監撐不住,滑到床上打算眯一會兒就起來。
太子往後麵看了看,見守夜的太監沒跟過來,躡手躡腳推開明間的門,像個鬼似的飄到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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