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說我是豬。”小孩一副“他不先惹我,我才懶得說他”的模樣。
弘晏換個說法:“那你就讓著他。皇瑪法是大人,很要麵子,你不給他留麵子,他會很生氣的。”
“我小,我不要麵子啦?”小孩問。
弘晏噎住,推弘曜一把。
弘曜身上把小孩拉到腿上:“小弟,忘記額娘怎麼說的?你聽話,趕明兒我跟皇瑪法說,咱們去吃太湖三白,坐在船上吃。”
“拉鉤!”小孩伸出手指頭。
梁九功坐進馬車裡,給康熙倒杯水:“主子,您消消氣,五阿哥才三歲,想到什麼說什麼,您跟他生氣,他也不知道你氣什麼。”
“朕就不該等他。”康熙接過杯子一口氣喝完。
梁九功又添一杯:“五阿哥巴不得您不等他,他正好在屋裡躺一天。”
“他想得美。”到達虎丘,康熙下車就喊,“弘晅,給我過來。”
胤祉聽到聲音,走到胤禔身邊:“阿瑪氣消了?”
“阿瑪何時真跟東宮生過氣。”胤禔口氣很酸,盯著不遠處的馬車,看到康熙牽著小孩的手,“那小孩敢跟阿瑪頂嘴,也是他自己慣的。”
小孩下車前被弘晏叮囑,不準再跟長輩頂嘴,喊“皇瑪法”為“瑪法”。等著遊太湖吃美味的小孩也沒讓嬤嬤抱,跟著康熙越過劍池,到斜塔邊,康熙駐足。弘晅問,“怎麼不走啦?”
弘晏:“咱們就來看這個。”
小孩盯著高高的斜塔,很是費解:“這有啥好看的?三哥,我餓了,咱們去買好吃的。”掰開康熙的手,就抓住弘晏的手。
康熙第二次後悔:“弘晅,你能不能安靜會兒?”
“我餓了。”小孩真不懂一個塔有啥好看的,還不如龍泉寺好玩,“瑪法,你在這裡等我,我去買好吃的。”
弘晏看著康熙等他點頭。
康熙這會兒很煩弘晅,連連擺手:“快去快回。”
“格爾芬,你去找船,我要坐船。”小孩緊接著說。
康熙眉頭微皺:“坐什麼船?”
小孩指著下方:“我看見船了。我要坐船去買好吃的。”
“主子,那邊河邊有幾條烏篷船,聽說這個河也能通往外麵。”格爾芬道,“奴才找找看,不走遠,半個時辰一定等能回來。”
康熙沉沉歎了一口氣:“我怎麼就那麼想不開,把你給帶來了呢。”
“你下次想開點。”小孩衝格爾芬伸出手,格爾芬抱著他下去,同去的還有弘晏、弘曜兄弟和十來個侍衛。
弘晅其實並不是餓了,他不懂斜塔有什麼好看,不想像個二傻子似的呆在上麵,才鬨著要坐船。
蘇州城中的河流四通八達,坐上船真找到一條小吃街。
弘晅還沒下船,就看到賣糖葫蘆和糖人的。上了岸,弘晅眼花繚亂了,海棠糕、梅花糕、粽子糖,小籠包,豆腐乾等等,單單餅就有好多種,比京城還多。小孩大喜,拿掉掛在脖子上的荷包,倒出幾個金裸子塞給格爾芬:“買!”
“我的爺,用不著這麼多。”格爾芬被小孩的豪爽嚇一跳,“三少爺,有銅板嗎?”
弘晏像弘晅這麼大的時候經常出宮玩,對市井之事十分熟悉,早已準備好一袋子銅錢:“小七,要啥?”
“你咋喊我小七?”弘晅好奇。
弘晏是怕彆人一下子就猜出他們的身份:“你是咱家老七。”
“哦,是的。”小孩點了點頭,“三哥,我要這個糖,快給我買。”
弘晏:“知道。”和弘曜兩人,一個付錢,一個拿東西。不大一會兒,手裡就拿著七八樣,“還要什麼?小弟。”
小孩勾頭看了看他四哥手裡的東西:“包子,要,要十個。”
“買太多吃不完。”弘晏提醒他。
小孩想也沒想:“給瑪法吃,瑪法可能吃了。還有那個紅紅的肉,我也要,要兩塊。”
弘晏順著他的手看去,是四四方方的紅燒肉,一塊至少有半斤:“瑪法吃不完。”
“那個我吃。”小孩道,“晚上吃。”
康熙冷笑一聲:“你真疼我啊。”
小孩一驚,回頭一看:“瑪法?你咋來了,不看塔了?”
“不看了。”小吃街人太多,康熙說著話衝侍衛們打個手勢,格爾芬心中一動,把懷裡的小孩遞給康熙。
康熙接過去,抱著小孩就往外麵走。
“等一下啦。”小孩拍拍康熙的肩膀,“我的月餅。”
康熙腳步一頓,詫異道:“什麼東西?”
“那邊有個賣餅的鋪子。”格爾芬道,“鋪子門兩旁寫著‘小餅如嚼月,中有酥和怡’,小少爺問啥意思,奴才跟他說講的是蘇州的月餅。小少爺就要吃。掌櫃說,這時候不是中秋,做多了沒人買,他們都是收了定錢再做。這會兒還沒做好。”
小孩點頭:“瑪法,我給額娘和阿瑪買的。”
“給你自己買紅燒肉,給你阿瑪和額娘買鮮肉月餅,到我這裡就是包子?”康熙氣樂,“信不信我一下子把你扔護城河裡。”
小孩下意識抱緊康熙的脖子,解釋道:“包子裡也有肉。”
“把你的紅燒肉給我,我就原諒你。”康熙盯著他說。
小孩思索片刻:“你不原諒我,會咋樣?”
康熙險些被他氣暈:“我現在就把你扔河裡去。”
“我幫你,阿瑪,扔遠點。”胤禔看熱鬨不嫌事大。
小孩深深看他一眼,轉而對康熙說:“好,好,紅燒肉給你。”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
康熙眼前一黑,腦門一抽一抽的疼:“我下次再帶你出來,你要去哪兒,我領你去哪兒。”
“我記住啦。”小孩怕自己忘記,回到行宮就叫識字的嬤嬤把這句話記在紙上,回到家就拿給石舜華看。
石舜華:“明年你皇瑪法去塞外,我會提醒你的。”
“今年不去了?”弘晏問。
石舜華:“你十一叔說,理藩院接到餓人在邊境活動的消息,暫時不清楚俄人想乾什麼,你皇瑪法不會再過去了。”
“兒子記得阿瑪去年還說,俄皇平定內亂,一旦國內穩定,就會滋擾邊境百姓,這也太快了。”弘晏很是詫異。
弘晅睜大眼:“額娘,要打仗嗎?”
“不大可能。”石舜華道,“咱們有火器,俄人跟咱們打起來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得不償失。”
弘晏不解:“那他們為何要這樣做?”
“俄人國內不是鐵板一塊。”石舜華道,“大多數人不願意打仗,還有一些人想打仗。是不是想不明白?俄人那邊冷,很多地方不能種莊稼,俄人又懶,便想著掠奪彆人的。不像咱們大清的百姓,河邊地頭隻要有土的地方,全栽樹種菜。”
弘晏皺眉:“好無恥!咱們跟他們簽訂的《尼步楚合約》還在,他們這是要毀約了?”
“合約和口頭約定沒區彆。”石舜華道,“就像你皇瑪法說下次再帶弘晅出去,他就什麼都由著弘晅。即便你皇瑪法帶他出去,不遵守約定,弘晅,你會怎麼做?”
小孩一臉懵懂:“啥意思?額娘。”
“你皇瑪法不遵守這個,你會怎麼做?”石舜華把紙還給他。
小孩想了想:“我不跟他玩。”
“如果因為這個打你呢?”石舜華又問。
小孩:“我也打他。”
“你打得過嗎?”石舜華問,“或者哭給他看,讓你皇瑪法同情你。”
小孩連連搖頭:“我才不要哭。我,我就好好吃飯,天天溜彎,長得高高的,再跟他打。”
“你皇瑪法如果不等你長大呢?”石舜華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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