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眼角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欸，我的親堂姐啊，你比我更像我媽的女兒。
看著沈雪眼裡希冀的光芒，沈秀心裡的弦被觸動。她可以拒絕沈三媳婦，但拒絕不了打感情牌的沈雪。
她不知道沈雪來這麼一出跳井是真的覺得生活太苦，還是被沈三媳婦逼著這麼做，但她既然看到了，真的沒法再作壁上觀了。
“堂姐，你聽我說，二堂哥不是進局子，那叫少管所，他進去對他以後都會好的。”
“睡吧睡吧，明天起來又是美好的一天。”
沈秀把沈雪扔到床上，自己回空間補覺去了。
*
“死蹄子，你昨天晚上去哪了？我就罵了你幾句，你就委屈地受不了了？你有本事彆回來啊！”沈三媳婦揪著沈雪的耳朵，站在院門口掐著腰大罵。
沈大媳婦從屋子裡探出頭，皺著眉頭。“老三媳婦，你教育孩子也要分時間地點吧。”
“我教育我自己的孩子也礙著大嫂你了？大嫂就是好福氣，生的孩子都省心，哪裡明白我的心酸。要不是說生的早不如生的巧呢。”
“你過分了！”沈大媳婦的臉跟摸了鍋底灰一樣，刷的就黑了。
她比沈三媳婦早進沈家門三年，沈三媳婦是沈老太太出五服的侄女，那三年她沒少被沈三媳婦嘲笑，也幸好第四年一開年她就生了個男孩，這件事才被揭過。
現在沈三媳婦舊事重提，沈大媳婦心情要還能好才奇怪。
“媽，你彆生氣。三嬸這人就這樣，一張嘴能氣死個人。”沈三從沈大媳婦手裡接過書包，寬慰了幾句。
“我生什麼氣？隻要你跟你哥爭氣，媽這腰板就能挺直，不怕任何人說閒話。你上學路上注意點，課堂上有什麼不會的記得問老師啊。”
“我知道的。”沈三跟沈大媳婦揮手，背著書包走到院門口被沈秀攔了下來。
“三哥，家裡就你跟大哥還在上學，你上學都學些什麼啊？”
“就語文算術自然這些啊，可無聊了。”沈秀一臉訕笑，沈三也不好直接拒絕，隨口說了一句。
“那三哥能把之前的小學課本借我看看嗎？我沒法上學，就想自己看看書。”
沈秀根本沒有上過學，沈家三代裡隻有三個男孩上了學，兩個女孩連上學的資格都沒有。
彆人可能會相信有些人就是天才，自學就可以成才。但絕不會相信有人生而知之，所以沈秀現在借書算是為以後高考先做鋪墊。
“可以啊，反正放在那也沒用。書中自有黃金屋，多讀書好，你自己去看，但記得不要在上麵亂寫亂畫。”沈三叮囑完就出了門，在他看來沈秀也就三分鐘熱度，這一會兒想到這個事而已。
確認過眼神，三堂哥你是愛書的人~
“好嘞。”沈秀比了個“ok”的手勢，就跑到沈三的房間裡扒拉課本去了。
沈家人去生產隊上工的時候，沈秀就一個人把書搬到院子裡曬書。看著那些課本上的黴斑，沈秀是真的無語。
“這都發黴不知道多久了，還不準我塗畫，我以為多心疼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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