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武寧1(2)(2 / 2)

侍衛應是:“是,郎君。”

隨後,人群的聲響漸漸遠去,應當是被疏散開來了。

蓮心慢慢緩過來,視野變清晰。

鼻間冷香愈濃。

蓮心看見自己抓著一團雪白的物什。

似乎有些奇怪。

這是何物呢...

隨著雙眼漸漸恢複,蓮心終於看清楚了。那是一隻漂亮的手。

而這樣的手...嗯?!

仿佛曉得蓮心正在想什麼,一道冰泉似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抓夠了麼。”

蓮心尷尬地鬆開手。

為掩飾窘迫,她低下頭,查看自己的劍:“夠了,夠了...咦,吳鉤?!”

她的驚叫引來周圍不少百姓的注目。

大家都明晃晃看見了蓮心手中斷為兩截的長劍。

蓮心顧不上遮擋臉孔以防止彆人認出,她的心下已慌成了一片混沌。

“吳鉤?吳鉤!”

吳鉤被她從虞將軍遺物中偷走時就已是裂紋累累的樣子了,不然也不會被她偷走後沒有激起什麼水花。它實在是太破了。

可也正是吳鉤,陪著蓮心走過了喪父最艱難的那段日子,它就像...它就像爹爹曾經存在過的證明,讓蓮心曉得,即便所有人都不敢談論爹爹,至少還有一把劍陪她追憶爹爹的往事。

可是,它現在碎了,再也開不了口了!

蓮心現下也不過十三,恐懼後悔之下,眼眶一瞬間紅了。

那郎君身邊的侍從略有不忍,又兼蓮心確實救了他們三郎君,便抱拳道:“小娘子,方才多謝你出手。這劍是什麼材質?我們帶你去鐵鋪,尋些好鋼,將它修修吧。”

蓮心搖頭:“修不了的。都斷了。”

侍從想了想:“那我們賠你銀子吧。你這劍多少銀子買的?開銷都由我們包。”

蓮心如實:“這劍是禦賜之物,二百緡都買不到。”又哽咽起來。

哭到一半,突覺周圍靜得嚇人。

蓮心抽噎著一抬頭。

周圍人眼神頗為複雜。

方才圍攏的一圈百姓本還麵露同情,現下被她眼神掃過,卻都紛紛後退了一步。

寂靜的氛圍中,還是侍從驚疑不定,說了句:“小娘子,你這...早八百年,碰瓷就不用這法子了!”

說完,周圍百姓也麵露讚同。

“就是,就是。”

“碰巧摔在你麵前,碰巧摔碎了東西,碰巧抱著的還是家中禦賜古董...哪有這麼巧?”

“哎呀,這個路數,是江湖裡的行騙法子啊!”

人群中發出驚嘩,隨後“轟”一聲散了。

蓮心愣了。

她緩緩看向一旁並未立刻言語的郎君,和兩位一臉鄙視的侍從。

他們都將她當作碰瓷的了?!

...

辛三郎今日很煩。

清晨,父親和母親又因父親的前夫人大吵一架,各拉他訴苦半時辰,好在沒多久就又和好如初;

晌午,父親喝酒一壇,帶醉打拳,劈碎了他養在府內湖畔的蘭花...無妨,他早有準備,換個盆養就好;

而到了下午,韓公寄信來與父親談天。韓公性灑脫不羈,言談之間卻又拿辛三郎的樣貌開玩笑,說他是父親的“三女”,還親切呼他為辛府上“病西施”。

當時,辛三郎的臉色終於有些維持不住了。

就是黴運也該有個數,今日是不是太過甚了?

心下煩惱,應又不能應,罵又不能罵,便隻好避開。

——要說被講“三女”惱不惱火,那肯定是惱火的。

但韓公韓元吉一是長輩,他一個晚輩是不能駁斥的;二是其文名甚高,詞風與父親相近,雄渾高邁、憂國憂民,令辛三郎敬重,便更不好為了這點事就發作。

他將父親去找虞公甫遺孤之事攬了下來,也是為了離家略作平複,散散心。

再加上虞將軍雖戰敗,卻是為大宋而死,直到最後一刻都在殺敵。這樣的人,對他的骨血寬容,本就是應有之義。

因此說實話,辛三郎其實並沒將今日連續撲空的事放在心上。

虞小娘子去了彆處,他就再找就是。

若真要比較的話,這些挫折還沒有他聽見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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