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廬山1(2)(1 / 2)

《穿為辛棄疾義女後》全本免費閱讀

“不必我覺得,將領在外,功績不靠嘴說,戰場勝負了然。”陳同甫不意蓮心會突然插嘴,但他惱,並不是為了這個。

他冷冷瞧著蓮心,“若早知是你,我可不會包庇罪人之女...”

“那麼,且不論我爹爹之事是否有隱情,我隻問,陳公是覺得戰敗則當為恥,該被千刀萬剮麼?”

陳同甫一愣,旋即大怒:“難道戰敗還當為榮麼?”

蓮心搖頭:“並非如此,我隻是想知道,陳公覺得,若所有戰敗將領都該千刀萬剮,那麼這樣下去,以後還有人敢當武將,敢為國出征麼?”

她道:“戰場千變萬化,陳公也為武將,應當明白其中道理。何況戰場、官場又不是涇渭分明的,監軍眾多,我父也未必真是不敵...”

陳同甫一怔。

陳同甫大名陳亮。

從理論上,陳亮是事功學派的代表人物,他倡導從客觀主義角度看問題,反對當世理學大家的觀點,認為“義利雙行,王霸並用”,也就是堅持了“義”即道德,和“利”即物欲,此二者並用方可治國的觀點。

而從實際上,他的觀點簡單點說人話就是:出兵!北伐!殺賊!

他是堅定的主戰派,但屢見大員敗北,自己偏又無報國之道,麵見孝宗後卻也隻被施以虛官敷衍,無做實事之門,屢屢憤懣氣餒。

故而他最不願意見到屍位素餐的人。

譬如明明有機會,卻仍慘敗於金人之手的虞公甫。

可虞公甫女兒的這一番話,倒似另有隱情...

他也並非純然是外表的大老粗樣。

聽見蓮心的話,他慢慢環視四周,沒有立刻問蓮心最後那話的意思。

片刻後,他用平靜了許多的聲音問:“你為何認為,我是武將?”

...難道不是麼?

蓮心也不知為何她方才會說陳同甫是武將,隻是為爹爹不平,辯駁時順嘴就說了這一句。

細想想,她確實也不知道陳同甫是誰,更彆提是文是武。

可說到“陳同甫”這個名字,她總覺得和“劍”這些字有著莫名熟悉的聯係。

這是怎麼回事呢...

麵前人還在看著她。

蓮心隻得道:“陳公和我爹爹一樣壯如牛。我猜的。”

輕輕的笑音。

辛三郎袖手立於一旁半晌,此時終於彎了彎唇角,露出一點淺淡的笑意。

陳同甫也失笑,輕嗤了一聲。

“罷了,你也跟著三郎叫‘叔父’就是了。‘陳公’?嗬,我可稱不上‘陳公’。”

似乎想到什麼,他麵色略低沉了些。

走到山洞外時,他便已回複了來時的狀態。

他看著侍從給辛三郎拿著傘,便一手拽著辛三郎胳臂,一手拽著蓮心,幫著借力給他們上山。

一左一右的,反倒是有巨力的蓮心上山上得輕輕鬆鬆,而辛三郎則需他多加照料。

“好!有力氣。”他看著蓮心已登到其餘人上頭的一個平坡處還活蹦亂跳的樣子,不禁讚道,“虞公甫的女兒,果然不是庸人!”

蓮心嘻嘻一笑,緊抱著懷裡的吳鉤,接下了這個誇獎。

這時候,陳同甫才注意到她懷裡的斷劍。

“這就是你與我說讓我幫忙修的斷劍?”

他轉頭向辛三郎問道。

蓮心愣愣的:“啊...?”

“是。”

辛三郎登山疲累,一番攀登之後,但見脖頸微汗,麵如桃花,他略平一平氣,先答陳同甫疑問,又向蓮心解釋,“去縣丞府上接你前,我便傳信於同甫叔父,請他費心。”

蓮心這才:“哦...”

她一邊將吳鉤放到陳同甫伸來的手裡,一邊有點不好意思地瞄了辛三郎一眼。

也就是說,其實,在她撒潑威脅之前,他就已與陳同甫提過了這件事了?

“能修,我想想法子。”

一邊,陳同甫也看完了劍,他點點頭,將斷劍收起來,“是把好劍,多虧三郎你提前告訴我準備好禦賜劍的鋼料,不然一時半會,還真找不見能修理的鋼材。”

辛三郎低低道:“偏勞叔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