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廬山1(5)(1 / 2)

《穿為辛棄疾義女後》全本免費閱讀

蓮心的臉立刻漲紅了,她趕緊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解釋聲卻被辛棄疾的笑聲淹沒。

“她說得也對。你我總對三郎說,見死不救非君子,救人本是理所應當,何必糾結在此事上?”

辛棄疾對著範娘子說完,又朝蓮心道,“不過武寧現下是亂,我們不說,也是不知從何說起。縣內災民騷亂,為了你彆被逮走,也還是待在這裡的好。”

蓮心眨眨眼。

看來,辛公絕非麵上看上去那樣,是個莽撞武夫。

相反,他是很細心的。

說起話來兩麵圓場,還叫人說不出不好。

一府長官,果然不是好當的啊。

蓮心再曉得他是在安撫,也不自禁心下安定了些:“...哦,那好吧。”

範如玉放下筷箸,慢條斯理擦擦嘴,問她的夫婿:“郎主忙碌,今日怎麼來了?”

辛棄疾搓搓手,乾笑一下,試探地:“...來看咱們三郎...?”

隨即被範如玉無情地拒絕:“不許。”

辛棄疾麵色一怒,然後又轉為無奈。

他無奈“嘿”一聲,撓了撓頭皮:“是一點麵子都不給留啊...”

範如玉俏臉冰寒。

“現在想起兒子了,遣他出去跑腿時,怎麼不想想他的身子受不受得了?...”

田田察言觀色,輕輕碰一下蓮心的手。

蓮心心領神會。

咳,就算是詞中之龍,怕娘子也是人之常情嘛。

不丟人,不丟人。

二人正要悄悄撤出去,範如玉就發覺了:“走什麼?辛公大駕,非你我一同侍奉,不顯隆重。”

以辛棄疾一言不合就拎人上背的脾氣,忍到現在,還能扛著範娘子的暗暗譏諷繼續對話,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他繼續忍氣吞聲:“儘日說些酸話,我何曾要人侍奉了?要罵我沒照料好三郎也就罷了,說這些是做什麼!”

範如玉火了,“你不知道為什麼?三郎現下都病了,你還非帶著你的二郎過來,現在好了,他又與三郎講話,又拿書讓他勞神!這就是你娘子生的好二郎?”

田田又悄悄給蓮心使個眼色。

辛三郎的大哥、二哥都是辛棄疾的先頭娘子所生。

辛棄疾忙申明,“我現在的娘子是你麼。至於二郎,是我讓他帶書進來的。三郎整日臥病在床多沒意思...”

範如玉抓住重點:“好啊。就知道你隻會包庇你先頭娘子的兒子,折磨我的兒子!...”

夫妻二人鬨彆扭,外人夾在中間,個中酸苦,如何道來!

蓮心和田田灰溜溜又站回來,仰頭望著遠處隱在雲霧深處的廬山,假作賞景,力圖二人忽視她們。

田田有感而歎:“唉。閒愁最苦①。”

蓮心舔舔嘴唇上的鹽粒,這是方才席上吃了太多肉而留下的——她為了證明自己的食量,光顧著吃鹹肉,忘記了用飲子,現在連嘴唇都是乾的,沒有一點唾液。

她點點頭,憂鬱讚同:“鹹愁最苦。”

好想喝水...

然而奇異的是,待吵完了一刻的架,也許是因為話說開了,辛棄疾夫婦二人的臉色反好了不少。

“到底來做什麼?有屁快放。”

得到範娘子這樣一句罵,辛棄疾反露出了舒坦放心的神色。

他嘿嘿一笑,把鞋一脫,往榻上一歪,“還是範娘子這樣,我更習慣。”

同時,像側麵長了眼睛似的,他連頭都沒歪,手一伸,就接住了向他飛來的茶杯。

蓮心:“哇...”這都能接住?

能文能武,也怪不得辛棄疾尚比她爹爹小一些的年紀,卻能走到隆興府知府這樣的高位——放到現代,這就是四十歲的江西省省長呀。

範如玉偷襲不成,也被夫婿的舉動惹笑了。

加之他又屢屢說些笑話兒來逗她,也隻笑罵句“猴兒崽子”就揭過不提,一啐,“行了,到底何事?”

“也不是大事,”辛棄疾從懷中掏出幾封信箋,放在案上,推向範娘子,“陸公聽聞我到了南康軍的地域,便下了帖子給我。他去年就已調任江西常平提舉,對流民、賑災糧安置頗有心得。再加上他也聽聞了武寧的貪銀案,想問問相關事宜,你若有功夫,便招待招待他家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