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後,織田作之助出去看情況,中也和太宰治在安全屋裡休息。
織田作之助回來的時候,中也正用黑筆在太宰治手臂纏著的繃帶上畫青花魚,見到織田作之助的表情有些不太對,太宰治問道,“怎麼了嗎?”
織田作之助說道,“我遇到了阿呆鳥。”
中原中也臉上出現類似於做錯事的慌張,然後很快鎮定下來,“他發現你了嗎?”
織田作之助點頭,“他看到我了,但沒有聲張,還讓我給你帶一句話。”
在中原中也緊張的注視下,織田作之助說道,“他說,‘儘情向你的目標奔跑吧,中也’。”
中也眨了眨眼,忍不住笑起來,眼角眉梢全帶著少年的意氣,“真是的,我當然會那麼做啊。”
太宰治撇了他一眼,難得沒有和他抬杠,臉上也不自覺露出了微笑。
織田作之助彎了彎嘴角,笑意未達眼底,心裡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有太宰在,應該一切順利吧。”
織田作之助這麼想。
在中華街的安全屋裡休息一段時間後,太宰治掐著點帶著他們換地方,再經過一處河流旁的森林時,中原中也突然頓住腳步,敏銳的感官捕捉到了其他東西。
“誰?!”
說話的同時,中原中也從口袋裡掏出太宰治給他的備用子彈向傳來上膛聲音的地方扔去。
一聲悶哼後,濃厚的血腥味傳來,伴隨著孩子們壓抑的稚嫩哭聲,織田作之助常年沒有什麼表情波動的臉色一變,“真嗣的聲音!”
太宰治皺眉喊道:“孩子們不可能在這!織田作,冷靜!”
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從森林裡走出幾十個穿著黑衣拿著槍的人,而在他們中間被綁著雙手、臉色慘白雙眼紅腫的幾個孩子赫然是被織田作之助送去國外的孩子們。
難得的,太宰治感覺事情有些超出控製了。
“作之助…嗚、好痛…”
年齡最小的女孩子看見織田作之助後忍不住出聲。
中原中也皺起眉,看向太宰治,太宰治大腦飛速轉動,“港口黑手黨的人?不會,應該不是,可惡,該死的,從一開始就被騙了。”
相信我,你會後悔的,太宰君。
記憶裡,那個男人如此笑著說道。
太宰治咬牙。
為首沒有拿槍的男人開口說道,“真是沒想到,港口黑手黨的守護神竟然也會叛逃,失望,這樣不就太輕鬆了嗎?一點挑戰性也沒有。”
中原中也:“你的目標是港口黑手黨?”
“是,也不是,”男人說道,“除了港口黑手黨外,我的目標還有你,不過現在看來,你也不值一提。”
太宰治打斷他們的交談,“說重點吧,那些孩子是怎麼回事。”
男人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你說這些小老鼠啊,他們可是自己跑過來的,抓到他們可真是意外之喜。”
“哦差點忘了,那個中分老頭應該是你安排的吧,”男人看向太宰治,“真是不巧,他剛好撞上我們,”他比了個手勢,“這是輕輕砰了一下,他的腦袋就像西瓜一樣裂了呢哈哈哈哈哈哈!”
“這家夥…”中原中也捏緊拳頭。
“好了,”站在為首男人身邊的刀疤臉不耐煩了打斷了他的話,“不要再說廢話了,把這三個人解決之後去港口黑手黨,炸彈都已經鋪好了,我們這些觀賞人員怎麼能遲到。”
“什麼炸彈?”
刀疤臉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怎麼了?叛逃了都要為自己老東家擔心嗎?真是令人感動啊。”
織田作之助舉起槍,“把那些孩子放開。”
“作之助…嗚…”
孩子們被掐住脖子,發出嗚咽。
“現在,把你們所有的武器都放下,不然我就立刻殺了他們。”
幸介的手臂被割出一道傷口,鮮血染紅了衣袖。
太宰治按下心裡的思緒,不去想為什麼自己安排的人會失敗,不去想這些人為什麼能夠準確找到他們的位置進行蹲守,不去想為什麼港口黑手黨被他們這麼輕易裝上炸彈。
森鷗外
“完全被耍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