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神者厲聲喊道,在一期一振依言拔.出本體守護在審神者前方時說道,“鶴丸國永,收回你的刀劍!我可是你的主君,剛被召喚出來毫無練度的你是無法在一期一振手下做出什麼的!”
“哦呀。”
白色的刀劍付喪神看上去有些疑惑,他偏了偏頭,長發從他的肩頭滑落,“不是說這個一期一振是個嶄新的他嗎?那麼前一個的練度也能帶到現在這副軀殼裡嗎?”
一期一振拿著本體的手用力到泛白。
“嗬,”男人揚著下巴,“鶴丸,人類的智慧可是你想象不到的,我勸你老老實實聽話,看在你是一把稀有刀劍的份上,我暫且饒過你這次。”
“我可不這麼覺得哦,”刀劍付喪神擁有神的眼睛,這一刻好像身份輪轉,付喪神審視著得意洋洋的男人,唇角帶笑,聲音輕緩,“審神者大人,您想控製我嗎?”
“這可不行,鶴可是自由的。”
明明是剛被召喚出來不到一天的刀劍付喪神,劈砍之間卻全無弱勢,也許也有一期一振並未使出全力的原因,幾乎是輕鬆的,鶴丸國永打飛一期一振的刀劍,笑盈盈的說道,“審神者大人,如果不信的話,可以試試看我們之間的契約啊。”
付喪神站在窗戶的前方,帶著微微紅黑色的月華從窗戶投射進屋內,一身純白的付喪神也被染上了其他顏色,金色的眼瞳好像錯覺一般,隱隱約約浮現些許紅色出來。
“帶著腐爛臭味的靈力簡直惡心透了,”刀劍付喪神越過趴在地上故意被傷到裝死的一期一振,拿著本體走到審神者麵前,毫不在意的蹲下和審神者平視,“天知道我是怎麼忍下來的。”
“契約不起作用,你做了什麼?!”男人驚慌的跌坐,“不可能!這不可能!我可是審神者!”
“救救我!一期一振!救救我!彆殺我、彆…我能讓你們永生,我是你們的主君啊!工具怎麼能傷害主人?!”
“我殺你就是在拯救你啊,”刀劍付喪神站起身,憐憫的說道,刀劍搞搞揚起,利落的向下斬去,潔白的刀身反射出無悲無喜的金瞳,“拯救你早已汙濁不堪的靈魂,審神者大人。”
潔白的窗紙濺上血紅,同一時間,本丸內所有刀劍付喪神感受到來自審神者的靈力供應突然切斷,燭台切光忠手掌緊握,站在門口,不安的同時忍不住眼前不斷閃過白天時,鶴丸國永眼裡的那抹紅色。
“鶴先生…”
“好啦,”鶴丸國永甩了甩本體,將人類鮮血從刀身上甩下,然後笑盈盈的走向一期一振,“你還好嗎?”
倒在地上,怔怔看著審神者屍體的一期一振動了動眼珠,木然的臉上突然出現解脫般的放鬆,“還好、真的是…太好了。”
一期一振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除了外貌和穿著,他看上去和傳聞中的天下一振一點都不一樣,驕傲被不斷打碎,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複生”的一期一振眨了眨眼,“審神者死了啊。”
一期一振像是扛著麻袋一樣把審神者的屍體扛在肩上,一手拿著本體,搖搖晃晃的走出天守閣,經過鶴丸國永時對他微笑,“鶴丸殿,非常感謝您的慷慨。”
“這可真是一個大驚嚇啊。”
鶴丸國永感興趣的跟在一期一振身後,看著他帶著審神者,一同躍進了刀解池。同屬粟田口刀派的刀劍付喪神們好像早有準備,在感知到審神者靈力斷絕的時候就來到了刀解池前,靜靜的看著一期一振,像是無聲的道彆。
“光仔,”鶴丸國永靠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他身邊的燭台切光忠身上,“真的是嚇到我了,可真是從未設想過的道路,這算是殉情嗎?”
燭台切光忠無奈的撐著鶴丸國永,“這樣的話不要被粟田口的大家聽見啊,鶴先生,他們會生氣的。”
“好吧好吧,所以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我殺錯了?”有著金色眼瞳的刀劍付喪神問道,“應該沒殺錯吧,他的確有罪啊。”
“回去之後我再慢慢告訴你吧,現在不是說話的好時候。”燭台切光忠說道,失去了審神者的靈力供應,本丸的天空逐漸擺脫暗沉,白晝已至,許久未見的藍天出現在本丸的上空。
鶴丸國永抱怨道,“真是的,有了人類之心的刀劍付喪神和人類一樣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