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與死氣融合了多久?”
“……”
室內靜的可怕,連骨生也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去看兩人的臉色。
他長得隻有阿若和陳時的腰間那般高,眼下抬起臉,隻看到他瘦削臉龐上,一顆黑曜石般的眼睛。
陳時:“一天。”
阿若:“一天?!”
陳時囁嚅幾下嘴唇,斟酌道:“當時沒辦法逼出死氣。”
阿若卻一眼看透,冷聲道:“你明明可以馬上破除傀儡體。”
“這樣你就不必損壞這滴精血了!”
“你明明知道精血的珍貴之處對於詭修而言代表什麼。”
“陳時,除非你再去深淵魔域待個十幾年。”
“不然你彆想離開傀儡門半步。”
“我說過,我不允許我的傀儡拖著殘缺之體離開。”
“這有損我傀儡門的名聲。”
陳時聞言靜靜的看了眼阿若,女子麵上淩厲,銀飾琳琅滿目,折出寒涼光澤,隻覺眸光若冬日湖麵,凝霜滿目。
倒是口中不饒人,卻句句都在關心。
一個傀儡體罷了,關傀儡門名聲什麼事。
他笑彎了眼,脊背瘦削,麵上輪廓冷硬,卻也笑若春風麵:“是是是,我們傀儡門的名聲可不能損壞。”
“陳時!”
阿若氣的嗬斥人,叉著腰就差要點著人罵人了。
到底是個不大的姑娘家,看著冷冷清清的,還是多笑笑好點。
陳時撐著下巴,看著阿若生動了些許的麵容,倒是沒在意絮絮叨叨的話。
見他不怎麼聽,阿若氣的狠了,留下一句:“我不管你了,你自己滾去深淵魔域定魂吧!”
“骨生你自個兒養,我才不要替你養。”
說著頭也不回地走出屋子,不一會兒,房門重重地發出“哐當”一聲,又合上了。
骨生期期艾艾地看著阿若頭也不回地離開,又扭過頭來看陳時:“哥哥!”
“這次怎麼傷的這麼重。”
骨生從被他撿回來時便跟著陳時,幾乎寸步不離地被帶著。
眼下第一次見陳時傷的這般重,嘴角一癟,空出的那顆眼珠子就要掉眼淚了。
陳時招招手,骨生就一骨碌埋進他懷裡,哭的抽抽噎噎。
“怎麼……怎麼傷的這麼重。”
“深淵魔域那麼危險……嗚…嗚……要去十幾年……”
“我……我…我要和你一起去……”
陳時安撫地拍了拍骨生,瘦削纖細的手掌握在骨生同樣薄弱的肩膀上,西洲寒涼地,骨生長的太慢了。
他說:“帶著你。”
“但你要聽我的。”
骨生一聽陳時要帶著他走,也不哭了,眼珠子掛在眼睫上,欲落不落,瑩白麵上繃著,不可置信地問:“真的嗎?”
陳時點頭,“真的。”
“以後都不留下骨生一個人了。”
骨生聞言開心不到幾秒,又囁嚅道:“那阿若姐姐會答應嗎?”
陳時看了他一眼,撫著身上的傷口,好半天沒說話。
那自然是不能答應的。
所以,陳時壓根沒準備說。
深淵魔域他是定然要去的,十幾年太長了,他要想辦法,早些回來。
於是他說:“骨生,日後你跟著我去深淵魔域,那邊靠近南塢一帶,必然不能這般安生。”
南塢一帶鬼修眾多,也不是什麼好待的地段。
且魔域魔族出沒頻繁,可能日日都是廝殺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