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定了沒?”周母連忙問。
“定了定了,就在三天後,張家找那位風水先生算的,離得最近的黃道吉日,呸呸,這哪叫黃道吉日啊,這是晦氣日還差不多!”
蘇可可不禁看她叔,低聲道:“還好,耽誤叔的時間不多。”
秦墨琛忍不住勾了勾她的鼻子,“真要覺得愧疚,回去後好好跟著我補習英語。”
蘇可可一聽這個頭就大了,“你說我一個風水師學外語乾嘛?我又不出國留學。”
“因為你要考帝都大學,英語不提上去很吃虧,而且以後我要是帶你去國外玩,會說英文的話方便很多。”
“去國外玩?”蘇可可眼睛微微亮了亮,“我長這麼大,周家村是我去過的最遠的地方,我還沒出過國呢。”
殷少離環胸立在一側,偶爾看向互動頻頻的叔侄倆,表情有些微妙。
他不知道蘇可可是在什麼環境中長大的,才養成了這種單蠢的性格,雖然智商看起來沒問題,但這情商——
十八歲的情商還比不上八歲小孩兒。
這位秦四爺現在既然跟她一起了,難道不應該教育一下這“小孩兒”?
可聽這位秦四爺跟蘇可可的各種對話,顯然也是將人當成了個啥都不懂的小孩兒,縱容並讓她繼續單蠢著。
一對奇怪的叔侄。
不過,蘇可可比起那些無聊的女生,要讓他舒服多了。起碼他不會接收許多花癡目光,也不用擔心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情書,明明他連對方認都不認識。
借宿的這幾天,三人把能乾的活兒都乾了,砍柴、挑水,修修補補,秦墨琛還跟周婆婆現學著編了幾個竹簍筐。
第四天傍晚,三人坐上一輛周母聯係好的三輪車,去往水牛村,趙豪家。
三人到達趙豪家的時候,沒有圍欄的院子裡已經來了不少人。
除了這一次結陰親的兩家親戚,也有不少水牛村的村民,甚至有其他村專門過來湊熱鬨的。
雖然這種事大家都嫌晦氣,但有些人膽大不怕,就喜歡湊這種熱鬨。
村民們正三三倆倆地湊在一起說閒話。
“我昨晚上看到了。這趙豪家給張曉燕家送了很多聘禮,紙糊的衣服,還有紙糊的首飾,看著怪瘮人的。”
“可不是麼,那些東西我以前就見過。這是我第三次見陰婚了,不過前兩次是死人跟死人的,這活人跟死人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就在這時,陰媒人道了一句:“迎親嘍~”
話音落,兩個瘦弱的男人抬出一輛空轎子。
那轎子是喜氣的大紅色,然而卻是紙做的,兩個瘦小男人抬起來放肩上,輕飄飄的沒什麼重量。
奏樂的走在前麵,一路吹吹打打地往張曉燕家裡去。
因為是同村,不到一個小時,花轎就回來了。
隻是這一次,不僅花轎回來了,花轎後麵還多了一副棺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