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派裡有供弟子畫符打坐的靜室,一般數人一間,殷少離受掌門器重,有一間專屬於自己的靜室。
書桌上擺著上好的狼毫筆和朱砂。桌上攤開了一張黃表紙,上麵有畫到一半的符文。
若不能一氣嗬成,那符,也便是廢符了。
殷少離很少有這樣心不靜的時候,他一直都是長輩的驕傲。
看著慢慢暗下去的手機屏幕,殷少離思維遊離。
他想起自己提到是那珠子灼傷蘇可可眼睛的時候,爺爺變幻莫測的神情。
他一向喜怒不形於色,在弟子們心中威嚴不已,可那天,他的眼裡竟迸發出一抹駭人的精光。
雖然隻是瞬息的異常,卻讓殷少離始終無法忘懷。
之後,他又反常地問了許多關於那珠子的事兒,殷少離本就不了解,沒什麼可說的。
這樣的反常並沒有持續多久,問不出什麼後,爺爺還是那個威嚴的爺爺。
邱家掌門人和他帶來的兩個弟子已經走了。
那天,不知道爺爺跟邱家掌門在書房裡說了什麼,邱家掌門離開的時候表情格外凝重。
第二天爺爺突然說,他跟邱家掌門約好,要出去一段時間,尋找龍脈。
殷少離十分震驚,作為殷氏掌門的爺爺隻將這事兒告訴了他和幾位長老,做了一些簡單的安排,然後便匆匆離開了。
要尋找龍脈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地大物博,山川河流和深山老林那麼多,尋個三五年也不一定能尋到。
爺爺最重門派發展,像這樣突然丟下門派不管,亦是反常……
秦墨琛看向剛剛掛斷電話的小丫頭,若有所思。
小丫頭不是個有心眼的人,但剛才跟殷少離通話,卻明顯多了個心眼,少見的謹慎。
“不喜歡殷家?”秦墨琛問。
他了解她,若是不喜歡殷少離,不會同意跟他做朋友。
蘇可可有些糾結,“殷少離挺好的,可以做朋友,而且上次要不是他,叔也不能進入黃皮子的地盤找到我。
可是,我不喜歡殷大師,殷大師是他的爺爺,他這個人又很尊重殷大師,所以我得留個小心眼。”
蘇可可一旦確定了要做朋友的人,那就會真誠以待,像趙可心這種秦墨琛一看就不喜歡的女生,她都不願意用惡意揣測對方,
可現在她卻打破了自己的原則,足以可見,她對這殷家有多防備。
“為什麼不喜歡殷大師?”秦墨琛問。
入門之後他對玄門已有初步了解,知道這位殷大師在風水圈很有地位,是同行眼裡德高望重的風水大師。
蘇可可回答說:“因為師父很討厭殷家,這殷大師是玄門殷氏的掌門人,師父肯定最討厭,師父不喜歡,我也不喜歡。”
秦墨琛笑了一聲。清新脫俗的理由。
“不管什麼原因,丫頭剛才做得很對,防人之心不可無。等東西收集齊了,我們出趟國。”男人的聲音很平靜,但暗藏玄機。
蘇可可不解。
“國外有很多著名的眼科醫生,我帶你去見見。”
蘇可可瞬間懂了。
她眼睛若是莫名其妙就好了,會讓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