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筠澤沏了一壺茶,倒了一杯給蘇可可。
“這茶杯真漂亮,青花瓷的,看起來好像有些年份了。”蘇可可盯著茶幾上的一整套茶杯看。
“的確有些年份,是祖上傳下來的,家裡這種東西不少。”
蘇可可聽到這話,詫異地張圓了小嘴兒,“所以,我正在用古董茶杯喝茶嗎?”
錢筠澤如畫的眉眼染上笑,“也算不上古董,大概隻有兩百年的年份,這東西做出來本就是讓人用的,留著反倒沒了存在的價值
。”
蘇可可頓時覺得,手裡的茶喝起來更香了,茶杯也仿佛在一瞬間變重了。
叔都沒有這麼奢侈,澤哥居然拿古董茶杯喝茶!
錢筠澤也飲了幾口之後,突然笑著打趣了句:“我以為他不會放人。”
蘇可可瞬間意會了他的意思,連忙解釋道:“叔是個很好的人,氣量也大,上次是因為我,他才對你有了點兒意見。但現在不會
了,叔說起你的時候,滿是欣賞。”
她不想外人誤解她那麼好的叔。
錢筠澤笑著頷首,“看得出來,不然他也不會同意你來見我。”
說完,他臉上還是帶了歉意,“可可,雖然手機裡說過了,但上次的事,我還是想當麵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蘇可可腦袋一垂,頗為無語,一副“你怎麼又來了”的表情,“澤哥,不都說了跟你沒關係麼,如果這種無心之失也要細究,以後
你跟我相處豈不是每日都要戰戰兢兢的,生怕做錯什麼?這樣還能當成朋友嗎?”
“……這種事情之上你看得很通透,讓人喜歡。”
錢筠澤這句誇讚說得大大方方,蘇可可便也大大方方地收下了,“謝謝你誇獎,你也很好,不然我們做不成朋友。”
兩人閒聊中,男人麵上笑意不斷,但他的笑總是很淡雅,像蘭,也總是帶著溫和的感覺,讓人如沐春風。
蘇可可不由想到了蘇煜姐夫。
同出自書香門第,姐夫多了點兒書卷氣,卻因為談吐風趣,這絲書卷氣不但不讓人覺得古板文縐縐,還格外迷人。
澤哥卻是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溫潤,溫潤中帶著讓人舒服的貴氣,不管他說什麼,都會讓人覺得很舒服,是一種從骨子裡散發
出的舒服。
這種舒服讓人覺得很輕鬆,就比如現在,隻是閒聊了幾句,蘇可可便有種雖然這麼多天沒見,但澤哥卻仿佛昨天才跟她剛剛見
過麵聊過天一樣。
“可可,你還記得溫浩嗎?”錢筠澤突然問她。
蘇可可點頭,溫浩她當然記得,是澤哥給她介紹的一個客戶,也是澤哥的朋友。
雖然溫浩是澤哥的朋友,但因為她跟澤哥見麵的次數都不算太多,所以跟他朋友見麵的次數也就更不多了。
不過,蘇可可接過的單子很少忘記,哪怕這單子的客戶隻接觸過一次。
錢筠澤說起了正事,“溫浩學的是考古,今年他跟著他老師的團隊去了一趟北方。”
蘇可可點點頭,“他說過,我記得。”
錢筠澤的語調不疾不徐,溫潤和緩,“他老師的團隊明年還想再去一次。溫浩跟他的老師提到了你,想給你留一個名額。這個團
隊很難進,機會難得。
所以可可,你願意去嗎?酬勞不是很高,但路上你或許能碰到許多感興趣的東西。”
蘇可可眨了眨眼,好奇地問:“什麼感興趣的東西?澤哥,他們不會是要去掘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