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少數被逼瘋的異類。
蘇可可和秦墨琛見到的這個瘋子就是,他快熬不過去的時候,直接騙走了自己這次帶來的愛徒,趁其不備將其殺害,扒走了他的衣服。
怕自己惡行暴露,他就帶著愛徒的屍體躲到這裡,一邊躲避其他人,一邊想破陣之法。
不過他還算有些良心,隻扒了徒弟的衣服,割的卻是自己的血肉。
隻是,姬家的陣法並不好破。
就算一個陣法破了,之後還有更多陣法,這人被巨大的壓力壓垮,加上自己親手殺死愛徒的痛苦折磨,最後活活把自己給逼瘋了。
蘇可可抬頭望著姬家村之上灰蒙蒙的天,發現雪越來越小,已經有了停的趨勢。
比起當年他們在姬家村殺人滅魂的做法,比起他們毀掉姬家村一切的做法,姬家的人隻是讓他們自相殘殺,隻是暴露人性裡的惡,做法已經很仁慈了,不是嗎?
“雪停了。”秦墨琛突然道。
“是啊叔,雪停了……”
雪停了,雪就要化了。
等到積雪化開,掩蓋在積雪之下的所有醜陋都會暴露出來。
秦墨琛主動握住了她的手,“積雪太深,我拉你。”
蘇可可眉間的鬱氣消散,眉眼微微一彎,“好。”
兩人踩著厚厚的積雪,一步步往姬家八卦村而去。
遠遠看去,雪白之中,焦黑一片的姬家村格外突兀,那被火焚燒過後的痕跡是連大雪也無法徹底覆蓋的。
兩人還沒進入八卦村落,一群蓬頭垢麵的人便衝了出來,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們。
“你們是什麼人?從哪兒進來的?”
蘇可可看著這一個個麵黃肌瘦的人,身上看不到半點兒曾經的風光,心中一時感慨。
才兩個多月而已,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些人……也有今天。
“你們從何處來,我們便從何處來。”蘇可可淡淡回道。
那問話的人先是一愣,隨即大聲哀歎,“可惜啊,可惜了。你們不該來這裡,這裡有得進沒得出,你們隻會跟我們一樣飽受儘饑寒之苦!”
“報應啊,都是報應——”
“邱二長老,你還是閉嘴吧。”
殷家長老低喝道,“根本沒有什麼冤魂!”
那邱二長老大笑,“哈哈哈,是沒有什麼冤魂,真有東西作怪,那也是人!
是當初的姬家餘孽沒有清理乾淨,他們蟄伏多年,終於來報仇了!
他們來找我們報仇了,報仇……”
這邱二長老說著說著竟也有些瘋癲的趨勢。
殷家領頭的那位長老冷笑一聲,“瞧你這副沒出息的樣子!”
邱家另一個年長的長老也跟著冷笑,“這裡可不是外麵,就不用搞你們殷家那虛假的一套了。你敢說你心裡不怕,你心裡不慌?
你們殷家的確厲害,教出來的都是些好弟子,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