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1 / 2)

兩人相處日益親密,一切更加順理成章。

因為華裳身上有世襲的爵位,她隻能招夫,不能出嫁,應汲思慮良久,雖然有諸多顧慮,卻還是同意了入贅。

在成親當天,他喝了一杯酒後,就覺得有些暈,華裳似乎對他說了什麼,他聽不真切,想要讓她說的更清楚一些,她卻不知道怎麼惱了,而後來他也暈了過去。

原來是這樣的嗎?

等到他醒來,卻發現高燒已退,臉頰上還有淚痕。

應汲摸了摸心口,裡麵空的讓人發虛。

他立刻跑回冠軍侯府,不管怎麼樣,那是他的妻。

然而,他的妻卻靠在另外一人身上說話,還教他用刀。

原來他不是唯一。

應汲的腳步頓住了。

華裳回頭,蹙眉道:“你怎麼來了?”

她身旁的男人輕笑一聲,修長的手指梳攏一下發絲,應汲這才注意到這個男人頭發未束,衣衫也穿的鬆鬆垮垮,一副剛從被窩裡拉出來的模樣。

一瞬間,他的心被冰淩刺中,心口又冷又痛。

男人未回頭看他一眼,徑直離開了。

華裳冷淡道:“你還回來做什麼?”

應汲剛張開嘴,還沒來得及說話,華裳就點頭道:“也好,你來。”

她轉過身,身姿筆直又淩厲。

應汲跟了上去,她卻遞給他一份和離書。

華裳擺弄著護腕道:“既然你這麼介意,咱們還是分開好了。”

介意?

應汲抿緊唇,死死盯著她:“把話說清楚。”

華裳看向他,“你難道又要說自己都忘了?”

應汲突然想起令她難堪的新婚之夜。

“如果你是為了那夜生氣,我道歉,我……”

華裳隨意揮了揮手,“那不是主要原因。”

應汲茫然又急迫。

除了這件事,他不知道她還會因為什麼想要跟他合離。

應汲低聲哀求:“阿裳,彆這樣,我都為了你入贅……”

華裳:“你果然是心不甘情不願。”

彼時,應汲還太過年輕,又曾進士揚名,享受過探花風光,他自覺已經放低了姿態,可她還如此咄咄逼人,讓他的臉麵實在掛不住。

“你不要後悔!”嘴一抖,說出了自己並不想說的話。

應汲下一刻就後悔了。

然而,華裳隻是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淡淡道:“我不日就要離京,繼續駐守邊關了,你我的事情還是早早處理好吧,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她這副慵懶饜足的姿態,不知怎麼突然讓應汲想起了方才那個似乎剛從被窩裡鑽出來的男人。

一股醋意奔騰翻湧,瞬間燒紅了他的眼睛。

“你……你過的很滋潤吧!”

話一出口的刹那,應汲就知道有些東西再也回不去了。

華裳眼睛微微睜大,隨即冷笑一聲,她沒客氣,直接扭著應汲強行簽下和離書,而後,又將他一腳蹬出門外。

應汲在台階上摔了一跟頭,可他顧不得自己身體上的疼痛,還想要往門裡擠。

冠軍侯府的朱紅大門卻狠狠地關上了,就像是在嘲笑他的高攀。

應汲趴在門上,想要砸門道歉,門內卻傳來那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我早就說過,我替他相過麵,他不是你的好姻緣,再說了,他這種小門小戶的男人自以為考中進士就一步登天……”

他踉蹌後退幾步,又從台階上摔了下來,這次,他再也無力爬起來了。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進野地裡,所有的意氣風發、所有假裝出來的傲氣都通通被戳穿、撕裂。

他是出身寒門,父母雙亡,靠著自己才到這個地步的,他怕人嗤笑,唯恐行錯了一步,甚至也學著世家子弟研究熏香等風雅事……他的身份用不著彆人來提醒,尤其是那個男人!

應汲握緊拳頭,狠狠錘向地麵。

手指錘出血,他仍舊狠狠咬著牙,一聲不吭。

若是沒有一股狠勁兒,他也不可能拚搏到現在。

可惡啊!

從回憶中抽離,慧斷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可他還是笑著,“若是隻憑著熏香定罪,施主也太武斷了。”

華裳點頭,“所以,我等待著你的解釋。”

慧斷垂下頭,像是天鵝彎曲了潔白的頸項。

他永遠記得她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應汲,你不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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