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研製出來的一門暗器,你按下這裡,便會射出細針。”
華裳顛了顛,沒說話。
魏玄又將自己尾指的一枚戒指褪了下來,按進她的掌心。
“這是可以讓你救命的寶貝,千萬彆扔了。”
華裳瞥了他一眼。
魏玄跟她演示了一下,戒指上麵有一個小表盤,往右邊撥一下,表盤上方會刺出一根針;往左邊撥一下,表盤周邊會褪下一層,露出一盤極細的金屬絲。
“許多人都盯著你,你也該長點心,保護好自己。”
魏玄頓了頓,“還有那位楚江仙。”
華裳霍然轉身。
魏玄見她這副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他倦怠道:“你還真跟他……你要知道,他也是宋師那一黨的。”
華裳抱著胳膊,“既然當年我能選擇你,如今我為何不能選擇他?”
魏玄搖頭苦笑。
魏玄離開後,華裳剛躺下,就聽到有人在敲她的窗戶。
華裳呻~吟一聲,捂著額頭坐起。
這些人就不能好好睡覺嗎?非要在晚上找過來做什麼?
華裳沒好氣地拉開窗,正對上郭讓失血過多而蒼白的臉。
華裳冷冷道:“若是沒有要緊事,我就先將你小子辦了。”
郭讓抱著自己打了個哆嗦,“將軍啊,饒命!”
“我真的是有要緊事,方才見魏家郎前來也不敢出聲。”
“你都聽到了?”
郭讓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沒有,沒有,我當然沒有,我怎麼敢聽將軍的牆角?”
“我來是有重要的事情,是事關突厥的,之前都有事耽擱,沒有說完。”
華裳朝四周看了一眼,讓開一步,“進來說。”
郭讓立刻從窗戶跳了進來,有些熟練。
華裳倚著牆,“你的突厥的時候淨去翻窗了?”
郭讓傻笑,“怎麼可能,哈哈,讓將軍見笑了。”
“說。”華裳困得厲害,仍勉強支起眼皮。
郭讓壓低聲音,小心翼翼道:“屬下懷疑,突厥的可汗恐怕遭遇了不測。”
一陣冰涼順著脊背爬上頭腦,她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你說什麼?可有確鑿證據?”
郭讓搖頭,“我追著迦音離開突厥都城的時候,聽說可汗取消了春獵,我總覺得這跟迦音脫不了關係,若是迦音是為了這個消息來中原,就不知道這個消息會落到誰的手裡了。”
突厥可汗若是有什麼毛病,突厥定然大亂,這豈不是趁虛而入,將他們徹底打趴下的天賜良機?
華裳都不知道自己等待能夠將他們徹底消滅掉的機會等了多久。
她摩擦了一下手掌,感覺全身被一股灼熱的力量驅使著。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要再考慮一下,你如果有渠道也打探一下……你跟突厥那邊還有聯係?”
郭讓:“都是些商人,他們知道的也不多。”
華裳點點頭。
郭讓說完這個消息就離開了,好像他就是為了這件事才在半夜敲她窗的。
華裳再也沒有了半分睡意,她在屋子裡繞了兩圈,隨便披了一件衣服跑到了孟離經門前。
她敲了一下門,道了一聲“是我”,就直接推門進去了。
這已經是習慣了。
華裳一進門就見孟離經抱著被子,還在打哈欠,而他的右手裡則攥著一個藥囊。
華裳知道他在軍營時,也被訓練出了一有動靜就驚醒的習慣。
“你拿著藥囊有什麼?有敵人用這軟綿綿的藥囊打?”
孟離經又仰著頭打了哈欠,此時,他已經卸下了白日裡“郭子善”的易容,整個人便如同暗夜明珠一般。
華裳說著就想拿過他手裡的藥囊。
孟離經稍稍側身,躲過了華裳的手,覆在胸前的錦被卻滑落下來,露出他從心口蔓延至鎖骨的刺青,那竟然是大片大片紅豔似火的花朵,打眼一看,竟會以為他心口上的整片肌膚都被掀掉,露出了鮮紅的血肉。
她仔細瞧了瞧,才辨認出那是草原上生長的薩日朗花,中原人又稱之為山丹花。
在軍營的時候,她也曾瞧見過他洗澡時的樣子,那時候,並沒有這樣的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