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冉唇角弧度壓不住了,明眸善睞,“關門。”
沈安寧生氣,想起她在沐浴,伸手將門關上了。
鄭冉在想,她還是挺好的,隻是受儘了苦楚,不信任何人了。換做是她,隻怕會死在了北羌。
兩人對峙,沈安寧站得遠,瞧不見水下的春光,眼中蘊著火,神色陰狠,“無恥。”
“不就三塊糖,我還給你一匣子。”鄭冉慢悠悠地開口,欣賞她的怒色,“這麼喜歡吃糖啊,日後我給你買就是。”
沈安寧氣得發暈,走進兩步,一眼瞧過,水下春景映入眼前。
女子與男兒不同,周身雪白,肌膚嫩白細膩,一眼看過去,就像是工匠手下精心雕刻的玉像。
沈安寧怔住了,雙腿比腦子反應更快,下意識退了回去。
鄭冉本想製止她,可她主動後退了,可見,並無壞心,並不是不講道理的。
她的病,該去治一治,尤其是身上的傷痕,看著就讓人心疼。
鄭冉與她有段過去,知曉她的秉性,自然不會討厭。
相反,鄭冉想治好她的兵,也與初文細雨說一說,不能總是鎖著她了。
兩人心思各異,沈安寧的怒氣奇怪地消了,不生氣了,目光凝著那片雪白的肌膚,摸摸自己的心口,不氣了。
她前進一步,鄭冉製止她:“乾什麼,占我便宜嗎?”
“誰、誰、誰占你便宜……”沈安寧羞得無地自容。
鄭冉說:“那就出去。等我出來,再與你細說,還有,你會圓房嗎?你知道女子怎麼圓房嗎?”
鄭冉出嫁前,母親自然教了她,不過,那是男女之間的,女子之間,她還不會。
沈安寧肯定也不會的。
丟個問題給她,讓她自己慢慢去想。
想圓房,你得先回呀!
沈安寧鬱悶地走了,臨走不忘高高地哼了一聲,氣鼓鼓,雄赳赳的。
鄭冉失笑,逗弄她之後,發覺她炸毛的時候,也很可愛,並不難哄。
成親後,兩人相處,本就是一門學問,麵對沈安寧,她就像是一本從未看過的書,看第一頁,開篇嚇人,可越往後翻,越覺得精彩。
出浴後,鄭冉換上了柔軟的寢衣,如同溫水般包裹自己的身子,身姿輕盈。
沈安寧氣呼呼地坐在床上,乖巧的腳趾被藏了起來,麵色雪白,烏黑的頭發披散下來,有幾根叛逆的呆毛豎在腦袋上,和她的性子一樣。
鄭冉看著那幾根呆毛,輕輕地笑了,很快就遮掩笑容,免得刺激她。
“不吃晚飯嗎?我給你做,你想吃什麼?”
“我的糖呢?”
“吃了呀,很甜。”
沈安寧咬牙,雙手握拳,“鄭冉!”
“不喊阿嫂了嗎?你喊阿嫂的時候,很好聽。”鄭冉在她身邊坐下,目光落在那隻白玉的耳朵上,想要摸一摸。
但沈安寧不會認她摸的。
“鄭冉,你不要說好聽的話……”
“沈安寧,我想和你過日子,長相廝守的那種。”
鄭冉先一步打斷沈安寧的話,“無論你是沈安和還是沈安寧,我們都已拜堂成親,便是一體。你懂生死與共的含義嗎?”
沈安寧罕見地沉默下來,鄭冉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