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1 / 2)

當伊諾克醒過來的時候,毫不意外地發現自己已經被送到醫院了。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牆壁上掛著精美的風景畫,地上鋪著柔軟的、色彩頗為雅致的淺色地毯,深秋的陽光透過白色半透明的窗紗照射進來,柔和而又溫暖。

超大的電視屏幕上正播放著今日的哥譚新聞,但很貼心地設置了靜音。

應該是高檔醫院的私人病房吧,伊諾克一邊想著,一邊坐了起來。

他回憶起之前發生的事情,心下覺得有點好笑,又有點無語。

行吧,他就知道肯定遲早要出事情,他可真是神機妙算。

昨晚那場刺殺顯然是衝著他來的,他卻什麼都搞不明白,星鴉說的什麼法爾科內他壓根就不認識,更彆提後麵還蹦出來一個把紅桶套頭上的猛漢,二話不說就要取他性命。

如果不是布魯斯反應快且勇敢無畏,他這會兒已經安詳躺好,去見上帝了。

……哦不對,以他的身份來說,下地獄的可能性比較大。

伊諾克差點笑了出來,連忙在心裡扣一佛祖原諒。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還疼嗎?”

他聽見一個有點耳熟的聲音說道。

伊諾克向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布魯斯·韋恩正坐在窗前,一邊削蘋果一邊微笑著說道。他削蘋果的動作緩慢卻優雅,削皮未有間斷,蘋果圓潤得像個淡色的玉球。

伊諾克:好刀法!但怎麼又是你,星鴉呢?我的一大群屬下呢?

你媽的,一群飯桶!說好的有權有勢黑澀會大哥們,竟然還不如一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可靠!

伊諾克粗略地思考了一下,決定先扮演一個可憐的小白花角色:“……發生了什麼?”

“抱歉,是我的問題。”布魯斯那張英俊的臉上露出歉意的表情,隻讓人想當場原諒他,“昨晚救你的時候不小心把你的頭傷到了,還有一些玻璃碎片,割傷了你,但不算嚴重,很快就能愈合。我沒想到昨晚會發生那種事情,畢竟是我的酒店,我會擔起責任——你現在還頭暈嗎?”

不暈,也不疼,一點感覺都沒有——伊諾克回想起昨晚的事情,突然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感覺到受傷了。

就像是沒有痛覺一樣。

伊諾克疑惑地皺起了眉。

正在他納悶為什麼自己的痛覺神經罷工了的時候,腦子裡突然跳出來一個想法。

嗯?布魯斯·韋恩剛才說我傷到了頭部?

好機會!現成的失憶理由!

而且還能把失憶的鍋甩到布魯斯·韋恩身上,豈不美哉!

伊諾克在極短的時間內考慮著,越想越覺得,這事兒可行。

況且,這個布魯斯·韋恩好怪。

正常人會一見麵就對陌生人表現出那麼明顯的善意和好感,甚至豁出命去救人嗎?

尤其是像布魯斯這樣的獨生子女大少爺,想必是更加惜命的,在那種極度危險的情況下舍己為人——這事兒怎麼想都不合正常人的邏輯,當時他見義勇為的堅定模樣讓伊諾克印象深刻。

再加上那天下午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布魯斯所表現出來的異常……

伊諾克有理由懷疑,他倆之間一定有什麼被他忽略了的、或者是遺忘了的關聯在。

他們那天,真的是第一次見麵嗎?

……算了,不管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