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2 / 2)

他很粗略地胡亂思考了一下,覺得也不是沒有可能。按他的性子來看,和布魯斯·韋恩談戀愛真不一定是天方夜譚。

而且伊諾克隱約覺得,沒失憶前的自己,估計會比現在的自己更喜歡亂搞。

亂搞男男關係更是亂搞中的戰鬥機,是對世俗、倫理以及上帝的巨大挑釁和嘲諷,緊張又刺激。

這單調的、恪守規矩的世界是如此的無聊,總該有點離經叛道的東西來刺激刺激心臟。

所以,這有什麼不好的?

然而布魯斯不肯明說,伊諾克當然也懶得一直追問,隻能看著布魯斯幫他拉上窗簾關上燈後,施施然離開。

在轉過身背對伊諾克的瞬間,布魯斯眼中柔軟的神色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一片平靜和冷淡。

他知道伊諾克現在肯定滿心疑惑,但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他沒有說一句謊話,他隻是暗示他們曾經有過一段不那麼尋常的關係罷了。

至於如何理解,親情、友情甚至是愛情——那是伊諾克自己的事情。

伊諾克就算失憶了,智商可還在,他不可能看不懂自己的暗示。哪怕以後他恢複記憶,對自己的行為也無可指摘。

因為布魯斯·韋恩從頭到尾都沒有回答過他們曾經是什麼關係。

當然,這些都是次要的。

他的真正目的很簡單——

混淆他。

正如那位主治醫生所說,讓他接觸曾經熟悉的東西或許能讓他恢複記憶。

笑死,布魯斯怎麼可能讓他如願!一輩子都不恢複記憶是最好的了!

所以他要反其道而行之,不僅不讓伊諾克接觸曾經熟悉的東西,還要儘可能地混淆他的記憶,讓他逐步被排除在他現在所處的這個圈子之外。

是的,他的生存環境很艱難,周圍到處都是想要殺他的人,斷無金盆洗手的可能,但那又如何?

他決不允許節外生枝。

不過,關於伊諾克的失憶……

布魯斯現在已經基本確定他的腦子出了些問題,除非是他演技太好了。

但他依然不能百分之百確定。

他必須還要再驗證一次。

正在布魯斯思索著要怎麼“驗證”的時候,他突然聽見伊諾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布魯斯。”

布魯斯微微一怔,身形頓了一下。

這個熟悉的聲音仿佛碎冰般清脆冰冷,卻能喚起他在過去一年裡建立起的根深蒂固的警惕,他條件反射般緊張了起來,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他深吸了口氣,回過頭用平穩而關切地聲音問道:“怎麼了?”

伊諾克:“我餓了。”

剛才布魯斯給他削了個蘋果,但一個蘋果可不解餓啊,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哪能就用一個蘋果填飽從昨晚開始就餓得快要癟下去的胃?

布魯斯:“……”

布魯斯險些沒反應過來,還好他腦速很快,立刻就問道:“想吃點什麼?”

伊諾克的腦海裡突然浮現了昨天晚上的酒會上那個被扔到地上的蛋糕。

……

十分鐘後。

布魯斯看著用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吃著巧克力杏仁蛋糕的伊諾克,陷入了沉思。

雖然他麵無表情,吃相文雅,但動作很快且乾淨利落,一看就知道是餓狠了。

他的眼神裡甚至有些吹毛求疵的挑剔,那種慣常出現在他眼底的嘲弄和不屑有如藏在黑色帷幕後的影子,在一片幽黑的瞳仁中若隱若現。

雖然,他隻是在看一個無辜的、甜甜的、軟軟的、塗滿了奶油的小蛋糕而已。

一時間布魯斯不太確定這個小蛋糕是不是讓伊諾克不滿意了,可他吃蛋糕的速度又挺快的,一瞬間就下去了一半。

布魯斯陷入了沉思。

怎麼感覺這幅畫麵看起來這麼違和啊!

這可是伊諾克·諾恩啊,一個毀滅了世界的魔鬼!

……他知道自己吃太快,把奶油給蹭到鼻尖上了嗎?

布魯斯有些無語,但還是掏出了乾淨的手帕,走上前認真地幫伊諾克擦掉了鼻尖上的那塊奶油。

看著伊諾克有些錯愕的眼神,布魯斯輕笑著說道:“慢點吃,蹭鼻子上了。”

伊諾克:…………

伊諾克悻悻地把布魯斯從四分之三個朋友降級到了五分之三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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