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家這邊,薑秋菊是受儘寵愛的老閨女,所以並不存在阻攔她跟何家人交往的障礙。
但是在老何家這邊,何七巧卻遠遠沒有薑秋菊在老薑家這麼有地位。
老何家兒子雖然多得數不清,閨女卻並不金貴。
何家是當之無愧的、典型的重男輕女思想濃重的舊式大家庭。
隻幾個呼吸間,薑英秀就大致理清了薑秋菊哭得這麼傷心的原因。
十有八九,是她主動去老何家找何七巧玩兒,卻遭到了何家人的冷遇,甚至可能連門都沒有給她開,或者乾脆就是被老何家人給打罵了出來。
而最關鍵的是,何七巧肯定也沒有站在她這個好朋友這一邊。
不然的話,薑秋菊不至於這麼傷心,薑老太太也不至於這麼生氣!
不過,薑英秀沒顧上打探詳情,理清了這裡頭的關係,隻覺得鬆了一口氣。
好在這火氣不是衝著自己來的。
其實隻是遷怒啊。
薑老太太摔完了枕頭,又一臉慈母相地低聲哄勸起薑秋菊來。
薑英秀覺得這個畫麵,有幾分辣眼睛。
於是什麼也沒說,吭都沒吭一聲兒,就一臉乖順地出了正房東梢間,回了自己的小倉房。
關好了門,馬上拍了拍心口,安撫一下飽受驚嚇的小心臟。
艾瑪,好在薑老太太隻是為了彆人的事情遷怒而已。
這要是萬一被薑老太太發現了,自己一一趟趟跑到鎮上,其實是在鎮上跟彆人做生意的事兒,還不知道怎麼火大呢。
收入保不住不說,薑老太太一準兒得要教唆薑老三動手捶自己一頓。
可是自己卻無論如何都不能捶回去。
這老太太無是自己這個小身板的親奶奶。要是自己敢把薑老太太給扔進空間裡,以空間那種種詭異的善惡標準,自己個兒說不定就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閒來無事,薑英秀剛準備進空間待會兒,就聽到一陣敲鑼的聲音。
伴著鑼聲一塊兒,還有遠遠傳來的破鑼嗓子,在喊著什麼。
薑英秀仔細聽了聽,是民兵排長郭四槐:
“開會啦開會啦,今天晚上六點半,一家出一個代表,到大隊部開會啦!”
“開會啦開會啦……”
郭四槐的聲音很不好聽,那個刺耳的感覺,簡直跟大伯娘牛桂花有一拚。
薑英秀鑽進空間看了看時間,離六點半還遠著呢!
不過,不知道村裡又有啥事兒了。
自打知青來了之後,村裡就沒再發生啥值得記下來的大事兒。這社員們的日子,都過得特彆的平靜。
除了每個月月初和月底的動員會和報告會,以及偶爾召開的、傳達一下縣上、鎮上下發的啥文件精神的那些文件宣講會,基本上就沒怎麼開會了。
莊戶人家麼,見天兒琢磨的就是怎麼乾活兒,怎麼伺候好土地和莊稼,怎麼娶媳婦兒、生娃娃,怎麼把娃娃拉扯大……
至於彆的有的沒的,誰有心思管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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