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妹伸了伸手,指向自己的枕頭。那姑娘幫忙從枕頭下拿出來一張照片。黑白的,畫質很模糊。能看出來是個瘦瘦的年輕人,卻有點雌雄莫辨。
薑英秀接過照片,起身便離開了。走得很痛快,沒表現出一丁點兒留戀的意思。
長辮子姑娘小姚臉色有點怪怪的。
她覺得不好意思,但是卻有有幾分拉不下臉來道歉,於是選擇了默默地把薑英秀送出去。
誰曾想,薑英秀從七拐八拐的路線上走了幾步,然後竟然登登登地一個助跑,“嗖”從一扇低矮的半坍塌的矮牆處跳了出去。
小姚被震到了,瞬間目瞪口呆。
她揉了揉眼睛,薑英秀的小身影越去越遠了。嗯,她沒有看錯。
小姚蹭蹭蹭地跑回了陳二妹那裡:
“二妹二妹,那個小丫頭,那個小丫頭,她跳牆!她跳牆跑了!”
陳二妹閉上了眼睛,懶懶地回複:
“彆大驚小怪地,過兩天看她怎麼回複吧。”
說完,他一把扯掉了頭上的紗布,露出來一張完好無損的臉。
身上的紗布也跟著被紛紛扯開,落在床上。
他輕輕鬆鬆地從床上跳了下來,揉了揉手腕,活動兩下腳腕,還扭了扭脖子:
“躺了這麼久,感覺身上都生鏽了。”
原來這家夥之前包紮得那麼誇張,竟然是騙人的!
小姚一臉擔心地看著他:
“你背上的傷勢好利索了嗎,就這麼下床了,能撐得住嗎?”
陳二妹看了她一眼:
“彆擔心,我心裡有數。這回我雖然遭了暗算,不過若是能把這丫頭拉進來,咱們就賺大了。”
“這丫頭隻答應幫忙看看而已,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被拉進來呢?”
“行不行的,總得試試。這麼一棵好苗子,放在飯店顛大勺也太浪費了!”
小姚:
小姚:我怎麼沒看出來她是一棵好苗子?這麼好騙,怎麼會是好苗子?
不過,小姚隻探頭看了看陳二妹的表情,就把這腹誹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哼哼,且看著吧。
那個聯絡點明擺著就是被敵人占了,自己這個辦事處已經折損了三個人手了,其中就包括陳二妹這家夥本人。
這家夥的後背上中了一刀,幸運地是,刀刃從肺葉旁邊穿了過去,險而又險地跟心臟擦肩而過,最後隻損失了很多血。
他算是三個人裡麵受傷最輕的。
傷口上清理乾淨,敷了金創藥,然後又吐了兩回淤血,已經可以勉強忍著疼站起來溜達幾步了。
跟他同去的兩個小夥子,都受了比陳二妹更重的傷。
一個大腿上中了一槍,貫穿傷,彈頭有鉛毒,治療起來很費事兒。幸運的是沒有打到大動脈,不然的話,怕是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這位可以拄著拐杖行動,另卻一個被打到全身多處骨折。現在真的纏成了木乃伊似的,而且還有好幾處都打了石膏,被困在床上,一動也不能動。
這三個人失去了戰鬥力,對於他們這個行當的人來說,失去了戰鬥力,出不了任務,不得不躺在床上養傷,就算是折損了。
當然,待在聯絡點,跟他們打起來的那夥人,其實也沒有占到什麼便宜。
什麼好苗子,哼,那麼個小丫頭,怎麼可能輕鬆地摸清楚聯絡點的情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