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英秀忍不住皺了皺眉。
悶罐車的車廂裡光線很差,隔間外頭倒是還好一些,畢竟車廂的門一直是開著的,隻用了麻繩拴著,還能進來一點點光線。
而這個隔間裡頭,光線昏暗得,幾乎都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了。
這也就是她,眼睛比一般人都好使,還能勉勉強強看得出來地上有人,甚至她要稍微努力一點兒,還能看得清楚哪個人大致是一副什麼模樣。
這要是換了彆的人過來,保準兩眼一抹黑,絕對會踩到躺在地上的幾個家夥。
薑英秀皺眉的原因是,這裡麵確實躺了一堆人。但是,橫七豎八躺著的幾個家夥,都是男人。
根本就沒有女孩子。一個都沒有。
是周雅梅聽錯了嗎?還是有彆的什麼情況呢?
再說了,這一節車廂不都是紅小兵嗎?
怎麼還會有這種成年男人混在裡麵呢?
薑英秀一腳把其中一個男人踹醒了。
在他張口呼痛的瞬間,動作迅猛流暢、一氣嗬成,隨手撕下來他的衣襟塞住了他的嘴,拿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指著他的臉,對著他耳邊,用一種低沉沙啞得像個男人的氣聲說道:
“問什麼你就答什麼,還能留給你一條命,倘若敢耍花招,咱們就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匕首的鋒刃緊緊地貼著他的麵頰,雖然眼前光線昏暗得幾乎什麼都看不見,他還是清晰地感受到了,眼前這個人對自己的威脅是認真的,而且,他真的有能力做到這一點。
於是,他驚恐地急忙點頭,又怕被匕首劃破臉,動作做得分外艱難又委屈。
薑英秀滿意地拿匕首逼住了他的脖子,從他嘴裡將那一團衣襟拽了出來,甩到了一邊,恰好落在了另外一個人臉上。
不過那個人沒什麼動靜,有動靜,薑英秀也有本事對付他,所以並沒有在意。
“說吧,剛才那個姑娘呢?她到哪裡去了?”
被匕首逼住脖子的男人似乎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又歎息了一聲:
“那個跟我沒關係啊……”
薑英秀再次開口,依然是低沉沙啞的“男聲”,聲音裡還透著股不耐煩:“讓你說啥你就說啥,彆扯那麼多沒有用滴!”
男人遲疑了半秒鐘,說道:
“其實剛剛我睡著了,啥也不知道……那姑娘是他對象,你問他!”
薑英秀狐疑地瞄了他兩眼,這男人的身上,衣服褲子倒是都穿得好好的,不過,也有幾分皺皺巴巴。
薑英秀眯了眯眼,方開了這家夥,找上了他指著的那個男人。
如法炮製一番,那男人委委屈屈地說道:
“你咋管得這麼寬咧?我跟我對象親熱親熱,也犯法啊?”
薑英秀被他堵得差點說不出話來,不過,轉念一想,就把他給懟了回去:
“誰管你犯法不犯法了?淨跟我扯這沒有用的!我問你剛剛那姑娘呢?哪去了?”
那男人吱吱嗚嗚地,答不上來了。
薑英秀把匕首收了,隨手從空間裡取了根又粗又硬的藤鞭出來,“唰”地一鞭子下去,那男人慘呼了半聲兒,就被塞住了嘴,然而這半聲慘呼,還是驚醒了大半個車廂的人。
“誰?”
“咋地啦?咋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