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停手!你要是敢碰到他,也會一起被吃掉的!”
“野獸派”聽了這話,頭皮發麻,忍不住遲疑了一瞬。
就這麼一猶豫的功夫,“小四”臉上的表情已經從痛苦不堪,變得恐怖猙獰起來,兩隻眼睛變成了兩個黑黝黝的洞口一樣的東西,而且還從雙眸的位置流下了兩行血淚。
他把那空洞的、流著血淚的雙目,轉向了“野獸派”。
見慣了生死和殺戮的“野獸派”看到了他這副模樣,也不由得心頭一驚。
緊接著,“小四”又緩緩地轉過了頭,盯住了“蔡師傅”。
蔡師傅隨手從懷裡拿了一條雪白的絲巾,“唰”地一下展開了,蒙住了頭。
薑英秀一屁股跌坐在了空間的地上,心有餘悸地撫摸著胸口。
這一幕實在是太驚悚了!
她上輩子可是連恐怖片都不敢看的,哪兒見過這種事啊!
而且,這不是什麼都市怪談,而是發生在她眼前的,活生生的現實。
剛才若不是她當機立斷,直截了當地進了空間,這會兒被那張“嘴”噶蹦噶蹦嚼碎了的,怕就是她了吧!
這時候她甚至有一瞬間的後悔,乾嘛要那麼好奇,追根究底地想弄清楚,為什麼這幫人會盯上她呢?
像以前一樣,對於凡是盯上她的人,直接收進空間,給空間當零嘴吃,不就完了麼!
最多不過就是讓那“荊棘刺青”重新長出來罷了!
反正隻要那玩意兒還沒有覆蓋遍了她的全身,她就不至於灰飛煙滅……比起冒這種不知所謂的險來說,劃算太多了!
薑英秀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算撫平自己的心跳和一層一層冒出來的雞皮疙瘩,忍不住好奇,又往外看去。
這時候,地麵上那“陣法”中心的那張“嘴”已經不見了,但是那個位置,卻遺留了一點黑色,仔細看看,竟是“小四”的頭發。
“蔡師傅”臉上蒙著的白色絲巾繼續蒙著,還是沒有摘下來。
而盜墓團夥中剩下的幾個人,臉上的神情都既悲痛又複雜,對著“蔡師傅”,一臉的戒備森嚴。
“蔡師傅”的聲音從絲巾後麵甕聲甕氣地傳過來:
“這孩子不會白死的。我們現在可以退出去了。”
“野獸派”很是生氣:
“你說得倒是輕鬆!小四都折在這裡了,你怎麼能這麼輕鬆地說退就退?”
然而,“蔡師傅”卻已經開始轉過身往外走了,隻留給了盜墓團夥成員一個迅速逃離的背影。
她看也沒看身後的幾個盜墓團夥成員,似乎一點都不擔心遭到他們的暗算,卻隻用了一句話,就輕輕鬆鬆地澆滅了他們心頭熊熊燃燒的怒火:
“這個陣圖既然已經開啟了,不吃夠血食,是不可能停下來的。
除了小四,還需要至少六個普通人。
我們這會兒如果不抓緊退出去,就再也不會有機會退出去了。”
幾個人雖然心有不甘,卻知道這女人絕對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於是也急急忙忙地跟在她身後,往外跑去。
那個司機湊近了她,兩人低聲嘀嘀咕咕地耳語了一陣,從兩人身上逐漸緩和的動作來看,貌似又達成了一個新的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