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英秀瞪大了眼睛,看到三隻體型碩大的野狼,從三個方向,同時向老榆樹的位置發起了衝鋒。
它們從薑英秀的左側、正前方、右側,同時發動了攻擊。
而且,它們的彈跳能力真心太好了,猛衝一陣再往上猛然跳起,差一丁丁點兒,就躥上了老榆樹,險些就要一口咬到薑英秀的腳。
薑英秀嚇出來一身冷汗。
急忙趕緊集中精神力,卻發現,心情慌亂之下,精神力竟然難以集中。
薑英秀乾脆將鬆樹明子收進了空間。拿著這個火把,也根本阻止不了野狼們的進攻,除了壯壯膽子,也沒有什麼用。
她淡定地雙腿盤膝,擺出來一個蓮花座的姿勢,坐在了老榆樹的樹頂,雙手握固,自然地放在雙膝之上,雙目微閉,努力平複情緒,調整呼吸,集中精神。
她知道自己身在險境,稍有不慎,便會被撕成碎片……
但是,她卻不想就這樣躲進空間。
她前後兩輩子加起來的性格,可以說,大多數時候都很隨和。或者說,都很從心。
能避免發生衝突的時候,她有些時候寧可自己吃點小虧,也不怎麼願意吱聲。
然而,很奇怪的是,她骨子裡卻有種執拗,總是在一些讓她自己都覺得出乎意料的時候,突然發作。
就像上輩子,她為什麼最終會選擇去巴黎高師,而不是沃頓商學院?
不就是這種執拗,讓她在某些時候,隻願遵從自己內心的衝動,而不是理智的指引。
那時候,繪畫的夢想就是一團火,一直在她胸中熊熊燃燒,從未熄滅。
所以,她寧可成為家族的“廢柴”,寧可放棄父母留給她的巨額資產份額,而到處厚著臉皮找親戚打秋風,也要追隨自己內心的感覺,去闖蕩藝術家的道路。
恰似此時此刻。
直接躲進空間,在空間裡把湊近這棵樹的野狼一頭一頭收進去,她必然很安全。
最初她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
明明可以贏得毫不費力,為啥要舍易求難?
然而,此時此刻,不知為什麼,也許是狼群的這種凶悍,激起了她內心深處的那種執拗。
讓她偏偏要冒著被撕成碎片的風險,坐在這棵老榆樹上,在這種千鈞一發的生死關頭,努力去調整呼吸,鎮定心情,極力去平複自己的恐懼、激動、雜亂無章,心無定所。
緩緩地調整了一會兒,薑英秀覺得內心的那種不服輸和執拗,還真是一下子就將混亂的心緒給克製住了,很快她就能收斂聲息,集中精神。
當幾頭餓狼,再一次眼冒綠光,張開血盆大口,向她屁股底下的老榆樹猛撲過來,想要一口咬住她的腳的時候,薑英秀瞬間釋放了能釋放出來的全部力量:
“給我收!”
她默默地以自己為中心,用空間的收取力量,將自己的周身範圍都覆蓋在內。
幾頭餓狼眼看著就要撲到她身上了。
其中數跟她臉對臉的那頭,最為凶猛、迅捷。她眼看著都能清晰地看見它眼裡的凶光,聞見它嘴裡的氣味,甚至還迅速地略過一個雜念——這年頭兒上哪兒打狂犬疫苗去啊?
就在她以為自己初次使用空間的收取能力同時對付幾個目標的做法失敗了的時候,空間的威力驟然顯現——幾頭撲擊到半空中的野狼,突然就那麼消失不見了。
那種眼看著就要被撕碎,被咀嚼,被吞咽下肚的恐怖,也隨之消失不見。
後麵的狼群,發出一陣悵惘而又瘋狂的慘嚎。
薑英秀本來也是頂著巨大的壓力,此時危機解除,就隻剩下按捺不住的興奮。
她渾身的血液都在奔流,渾身的肌肉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