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英秀默默地站在供銷社附近的街道上,呆立著不動了。
她胳膊上挎著個竹籃子,竹籃子上頭蓋著一塊兒舊模哈眼的棉布包袱皮,穿著一身補丁摞補丁、而且明顯尺寸不大合身的黑棉襖黑棉褲,腳上是一雙帶補丁的舊棉鞋。
而且這大冷的天兒,就那麼光著頭。既沒戴帽子,也沒包頭巾,兩隻小元寶耳朵和兩個圓溜溜的臉蛋兒,都凍得紅彤彤的。
怎麼看,怎麼都是個土得掉渣的農村娃。
然而,緊緊地盯著她的三路人馬,看到她轉過了身,沒有發現自己,卻停下來不動了,都滿心疑惑,心中頗覺蹊蹺。
那個最先發現她的家夥,此時心裡更是一陣懊惱。額頭上的汗水一會兒便滲出來一層。
也許,自己還是太不謹慎了,才會被這個“狼妞”發現。
萬一她要是狼性大發,跟上回對付弟兄們那樣對付我,到時候可咋辦?
我是該求饒呢,還是求饒呢,還是求饒呢?
這丫頭彆看小個不高,小樣也不咋起眼。上次頭一次到自己的地盤,竟然就敢帶出來一頭那老大的狼,而且還能把自己手下的幾個得力乾將,都無聲無息地給撂倒了……
這心性,真特麼的殘忍。
小六子給她取了個“狼妞”的綽號,這個綽號,取得也算是貼切了。
這回她要是發現自己了可咋辦?她這樣子的狼心狼性,跟她求饒,能有用麼?
……
薑英秀緩緩地伸展著意識力的觸角。
她最先感受到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影。
這個人身上,似乎有種濃重的殺氣。或者應該說是煞氣。總之,這個人,至少是手上沾過血的。那種氣息,讓她的意識力的觸角,不自覺地在他身上,多投注了幾分注意力。
她不知是自己的意識力本身有了這種本事,對見過血的氣息比較敏感,還是說這也是空間的作用。
隻是,這家夥為什麼似乎有點瑟瑟發抖的意思?
是天兒太冷,穿的太少了麼?
出乎她意料的是,除了這個高大的人影,她還“看”到了另外兩個似乎也在追逐著她、觀察著她的人影。
至少,她覺得這兩人十分可疑。
其中一個,是個身材中等,略顯消瘦的男人。
個子不高,身材平板瘦削,如果說這家夥是個機場女,大概也說得通。
在他身上,薑英秀莫名地感受到某種很是陰鬱的東西。薑英秀能夠感覺到,他身上似乎帶著某些非常沉重的壓力一般。
而第三個人影,竟然在意識力的觸角與他甫一接觸的那麼一瞬間,就帶給薑英秀一種浩然正氣的凜冽壓力。
呃,我其實果然是個反派麼?
薑英秀暗暗地吐槽了自己一句。
不過,倒真是沒想到,自己這樣一個平凡無奇的小丫頭,怎麼會引發這麼多人的注意呢?
這三人,很顯然並不是同一撥。
那個身材高大又帶著殺氣的男人,薑英秀恍惚覺得有幾分眼熟,大概是從前見過的。
那個帶著一種很陰鬱的氣質的中等身材的瘦弱男人,薑英秀對他沒有任何記憶,哪怕在原主的記憶中費力搜索,也沒有搜到任何跟他有關的信息。
而那個一身浩然正氣,帶著某種奇異的凜冽之感的男人,薑英秀能感受到,他是這幾個人之中年紀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