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防盜章,請不要訂閱,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明天開始把防盜都補上。愛你們,(づ ̄ 3 ̄)づ
許玉蓮家的三個娃滿嘴裡的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盯著黑乎乎香噴噴的苞米就過去了。
老大倒還知道幾分客氣,還未開口便滿臉是笑,想要套套近乎。
不過幾個小孩隻顧著埋頭苦吃,沒人理她。
懷柔政策失敗,老三,也就是那個備受寵愛的男孩兒,便更加按捺不住了。
伸手就搶過一個離自己最近的苞米,轉身就跑。
這下子可算是捅了馬蜂窩。
一幫孩子都把自己手上的苞米吃得差不多了,不過即使沒吃完的,這會兒也顧不上吃。
而是直接一擁而上,把許玉蓮的兒子給壓倒在地,狠狠地揍了一頓。
兩個姐姐仗著自己年歲大些,又是女孩子,撲上去拉偏架。
卻沒想到,大多數村子裡通行的規則小小子乾仗不對小丫頭動手這回竟然失靈了!
兩個丫頭身上也挨了幾下,還有兩巴掌打到了臉上,頓時響起來一陣鬼哭狼嚎。
而且,因為是群戰,誰打多了誰打少了,也看不大出來。
隻聽到許玉蓮的兒子一聲一聲哎呦哎呦地慘叫,渾身上下,竟然找不出來一塊兒完好的地方來了。
打完了,眼見著那孩子白白淨淨的小臉兒變得腫脹似豬頭,這幫孩子嗷地一聲,一哄而散。
最氣人的是,竟然連苞米和柴火堆都被賊拉麻溜地清走了。
這夥兒人妥妥滴是有預謀的!
聞聲急匆匆地趕了出來的許玉蓮,隻看到滿地柴灰,和一身狼狽的三個孩子。
大閨女的頭發被抓散了,左右臉上各有一個紅紅的巴掌印兒,嘴角似乎有點流血的痕跡。
小閨女的衣服被扯破了,臉頰上也有兩個巴掌印兒,腫的簡直像兩個饅頭。
要說最慘的,還是燙傷還沒好利索的兒子。
渾身上下,竟然沒有一塊好肉。
她心疼地上前把他從地上扶起來,竟然不管碰到哪裡,都爹一聲娘一聲地喊疼。
而那張本來不大的小臉兒,原本白白淨淨的,這會兒青一塊紫一塊不說,還腫脹得跟個豬頭似的,幾乎連她這個親娘都快要認不出來了。
許玉蓮心疼得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從白生生的臉頰上滾落下來。
眼淚珠子啪嗒啪嗒地掉到地上,把剛剛烤苞米的柴堆的灰燼,砸出來一個一個的小坑。
她是真的傷心了。
自己若是不掙命地從婆家脫身出來,自己當心肝肉一樣疼的幾個孩子,是不是就不會受這個罪?
可是,一直呆在那個家裡,她活得下去嗎?
自己明明隻有二十多歲,卻已經枯萎得像是快五十歲了……
來了姑姑家,雖然要時時處處地小心翼翼,使出渾身解數察言觀色,討姑姑的歡心,換來她對自己的庇護。
然而,她的身心卻仿佛褪去了一層又一層無形的枷鎖。
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呼吸也變得順暢了。
她不是沒想過要像彆的小寡婦一樣,老實本分地苦苦煎熬一輩子。
然而,她心底總有那麼一絲絲的不甘,讓她不想就這麼認命。
她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要跟那樣一家人,糾纏到死?
許玉蓮心中十分迷惘,難道自己真的錯了嗎?
……
許玉蓮帶著三個受傷的孩子,滿臉淚痕,悲聲一片,慢吞吞地進了薑家老宅。
薑老太太一看侄女娘幾個這副慘樣,頓時怒發衝冠,感覺一股怒氣都拱上了頭頂:
“誰家的臭小子欺負我家寶貝兒了?趕明兒個讓四丫頭削他去!”
許玉蓮聽了這話,頓時頓住了腳步,腦子裡的一片霧茫茫,竟然像是刹那間忽然點亮了一盞燈,所有的迷霧都被照亮了。
薑英秀!四丫頭!一定是那個麵上笑眯眯,實際卻臟心爛肺的丫頭片子使的壞!
薑大地之前跟自己透風的時候,那份焦急的心情溢於言表,自己雖然覺得他小題大做了,卻能夠感受到那份焦慮的真實。
而薑老太太說得那麼輕描淡寫,那丫頭片子也當場痛痛快快地答應了下來,自己竟然還以為是薑大地這個慫貨,過度緊張了!
卻全然沒想到,那丫頭竟然真的不是個善茬!
那邊薑老太太已經大呼小叫的喊人去找四丫頭了。
結果當然是找不到人的。
薑老太太一腔憤怒無處發泄,於是又把薑大地叫了過來,劈頭蓋臉地一頓罵。
罵得薑大地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簡直就沒有這麼憋屈的時候。
當然,過去薑老太太罵他就是家常便飯,一頓又一頓,哪天都得有,少一天都不行,內容還挺豐富,基本不待重樣兒的。
然而,那時候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受待見,心裡也就沒有那麼多的不甘,有的隻是深深的無奈和畏懼。
至於現在,他每天都享受著薑老太太的懷柔政策,早都被哄習慣了。
這會兒被罵成這樣,雖然心底是深處,浮起一絲熟悉的親切感,然而一個習慣養成了,又哪有那麼容易改變呢?
這麼受氣,簡直不能忍!
薑大地當場就硬邦邦地把薑老太太給懟了回去:
“這事兒喊四丫頭做啥?又不是四丫頭把人給打了。那村裡的猴孩子們多了去了,四丫頭就算再怎麼厲害,也管不過來那麼多人哪!”
薑老太太被這番話懟得接不上氣來,簡直要瘋:
“你說啥?你個老三哪,你喪良心了哪!竟然敢跟你娘這麼大呼小叫地……”
許玉蓮拉了拉薑老太太,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把她接下來的一長串罵聲都給攔住了,自己柔聲說道:
“三表哥,姑姑她不是這個意思。她是看到我的孩子受了欺負,怕我想不開,這才生氣了。著急上火了,所以說話的語氣就急了。你可不要怪她啊。”
薑大地瞬間臉紅了起來,聲音也變得局促不安:
“哪能呢。不怪不怪,我知道我娘就是這個脾氣……”
許玉蓮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繼續說自己的:
“姑姑想喊四丫頭過來,也不是你以為的這個意思,就是想讓四丫頭幫忙打聽打聽,這孩子被打成這樣,到底是誰下的手。”
許玉蓮傷心地抹了抹眼淚,這會兒她倒是不用裝,她是真傷心了:
“三表哥。我也不是要把人家怎麼著,可是這孩子被打得這麼重,好歹得知道因為什麼吧?
好歹得給我個說法吧?
難道是看我這樣的寡婦人家,無依無靠,軟弱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