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抱著書轉身,笑說:“原來老爺知道。”
她語氣裡沒有嗔怪之意,隻是平常玩笑,但林如海想了想,還是說道:“你這裡遠,提前著人來說,怕路上有事。”
江洛理解了一下。他這是在說怕有人知道消息在路上攔。
這是說的柳雙燕嗎?還是包括了其他人?
林如海問:“你平常什麼時辰歇下?以後太晚我就不來了。”
江洛繼續理解:這是說他以後還是會搞突然襲擊。
她心裡換算小時和時辰:“平常最多戌正一刻就睡了。”每晚八點十五必鑽被窩,非常健康規律。
林如海:“怪不得院門關這麼早。”
他接過書,笑道:“時辰差不多了,許你問一句,剩的下回再問。”
江洛趕緊提問:“‘非彼無我,非我無所取。是亦近矣……’此處何解?”
文化基礎不夠堅實就讀這種形而上的文章好難啊!
家庭教師又有副省長的主業,平均下來一個月都不一定能教她十分鐘。
不過她讀書也不是為了考狀元,就儘力而為吧。
……
一個問題解完,甘梨和冬萱已經備好了足夠林如海洗漱的熱水。
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江洛隻好主動問:“老爺,安置嗎?”
林如海點頭。
江洛開始回憶原身是怎麼服侍他更衣梳洗的。
能控製記憶後,她一直儘力避免窺探這些來著。現在是工作需要,沒辦法。
多了兩個丫頭做幫手,江洛不必再事事親自做,隻需要在旁遞一遞水杯、毛巾,然後幫他寬衣。
男人的衣服她脫過一些,脫古代男人的衣服倒是第一次。
她正準備理論與實踐相結合,努力不暴露手生的事實,林如海輕輕擋住她的手:“你歇著,先躺下吧。”
江洛一瞬間覺得他的容貌又好看了一分。
怪不得原身對他死心塌地。這種身份巨大差距下的溫柔體貼,是會讓人沉迷、沉淪……想要更多。
江洛從善如流鑽進被窩,看林如海自己脫了衣服泡腳,滿腦子想著,如果他一會不顧她的身體狀況非要做,她該怎麼拒絕?還有,多了一個人在身邊,她能睡好嗎?睡眠對一個病號可太重要了!
然後,她就睡著了。
既沒心頭小鹿亂撞,也沒緊張到夜不能寐。
或許是因為,再次死亡的可能的確在離她遠去吧。
一覺睡到第二天被吵醒。
她睜開半隻眼睛,看屋裡燈火通明,有衣料摩擦聲和水聲,想到自己的身份,努力伸出一隻手,問:“老爺?”
旁邊似乎靜了靜,又似乎沒有。
林如海微涼的手指碰了碰她的臉:“你睡。”
他將她的手塞回被子裡,又給她拉好了床帳。
隨著開門關門,一切聲音都被隔絕在了臥房外,帳外的燈火也都熄了。
江洛盯著看不清的帳子頂想了一會,繼續睡到了平常起床的時間。
她還是挑一對最輕的耳環戴,吩咐甘梨:“等吃早飯,你去替我回太太,說:因太太開恩,令我平常不必去請安,今日我便大膽沒去。若太太有什麼吩咐,我一定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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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
盛霜菊在眼下厚厚撲了粉,把鏡子照了又照,才趕到太太房中問安。
她還是和許靜雨、張夏萍一道走。往日在三人裡,都是她先說兩句閒話。今日她實在沒心情說話,許靜雨和張夏萍也沒敢問她什麼,可她就是覺得她們一定在心裡笑話她!
太太納她們,是為給老爺生兒育女。先是她五夜,然後是許靜雨五夜,跟著是她們輪流來。
昨晚該是她才對。
可老爺沒來。
老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