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作出決定(2 / 2)

可這觀點不能對任何人說

牌打了十圈,魏丹煙說腰疼要歪著,牌桌便先散了。

魏丹煙向東側間榻上歪著,許靜雨扶她過去,在另一邊坐下。盛霜菊也忙在後麵跟著,不想和江洛在一處。

張夏萍輕輕“嗤”了一聲,拉江洛就在堂屋靠牆椅子上坐:“這裡也不冷,還清淨呢。”

江洛笑:“大過年的,彆置氣。才還一起打牌了。”

說完,她心裡又一笑。

這時候的人隻怕想不到,“大過年的”會在未來成為一個梗。

張夏萍:“她不先那樣,我也懶得理她!”

江洛拿塊點心堵她的嘴。張夏萍吃了一塊,擺手不要:“才就吃了不少。一會兒該吃不下飯了。”

她又笑道:“雖然比往年沒意思,這般倒也舒服。”

她湊近江洛,說:“魏姨娘的腰疼也是老毛病了吧?往年辦宴,再難受也得忍著不好掃了興,今年可是能隨意歇了。”

又感歎:“今年是這樣,還不知道明年是怎麼樣呢。”

太太沒了,是覺得自在了些,可也似沒了主心骨,叫人不知道將來的日子會怎麼過。

幸好還有姨娘。

她悄聲問:“聽說那日在靜蘭院,老爺本來要發賣那些人,是姨娘勸下來的?”

江洛:“也算是吧……”

張夏萍有些激動:“我猜了好幾日了,這是不是老爺故意讓姨娘施恩呢?”

江洛:“我也不能十分定準……大概是如此?”

張夏萍便忙說:“那老爺,是不是有那個意思了?”

江洛有點想裝傻,也有點想聽聽彆人怎麼看這事,便與張夏萍暫和魏丹煙告辭,說晚上再來吃飯,兩人回了芙蓉院。

在自己屋子裡,說話就方便多了。

她道:“那日老爺還說除夕要到我這裡來受眾人的禮,我沒敢應。”

張夏萍急了:“姨娘怎麼沒應呢!”

甘梨和冬萱也往這邊看。

江洛讓她少安毋躁,說:“一則,我拿不準老爺是否真心想來。二則,畢竟太太的周年還沒過……”

張夏萍冷靜下來,也糊塗了:“可若老爺不是真想來,為什麼又要問?”

江洛:“我不知道。”

所以,她

隻能選擇最穩妥的應對方式。

或許林如海是真心的,隻是她在害怕。

柳雙燕的下場讓她更加清醒。

柳雙燕錯得再多,在現代也罪不至終身□□甚至死亡。就算她又蠢又壞,和柳家人見麵還會再被哄騙做下壞事,可她這次被罰,隻是因為沒有遵守林如海和死去的賈敏的話,見了自己的親娘。

現代就算死刑犯也還可以見家人一麵吧!

她沒能力救什麼人,也不願意救柳雙燕。她能夠遵從這個社會的規則做事,但並不代表她全盤習慣。

再比如幫了柳雙燕的那些下人,就合該被痛打四十板子,送去莊子上做苦力,終身沒了指望嗎?

但諷刺的是,她在林家這般安穩的生活和她能順利掌家的前提,就是林家幾世向來的“規矩嚴明、寬嚴相濟、賞罰有度”。——她自己還親口“賞”過兩個人的板子。

身為“半主半奴”,她太明白“主子”對“奴才”的權力有多大。

所以,看起來就成了林如海一直在向她走,給她權力,讓她施恩,幫她造勢,關心她,教導她。

而她一退再退,不識好歹。

林如海可以隨時後悔,她能嗎?

被捧上去,再跌下來,心裡沒有期待才不會受到傷害。

江洛笑道:“不管了,還是等老爺的話吧。你也彆多想了。有那功夫不如多打一圈牌。”

張夏萍苦苦地想了半日,掰手指數日子:“等過了太太的周年再看……那時總該有準信了!”-

初一拜年,魏丹煙向林如海求得了允準,初二日派車到封氏居住的小院,把人接了來過年。

江洛等都到碧荷院去拜會。

封氏今年四十有六,頭發已花白了大半,容顏甚至比同歲的陳嬤嬤還顯老,身上衣衫妝飾也頗為素淡,穿著栗色棉襖,醬紫棉裙,外麵一件茄皮紫的灰鼠褂,頭上隻挽了一根銀釵。

但縱然生活給了她許多磨難,她簡簡單單坐在那裡,還是能一眼叫人看出恬淡靜雅的氣度來。

大家不太相熟,不過聊些吃穿日常,大節下裡,又不好多問人家丟了的女兒和跟道士走了的丈夫,便仍是打牌。

牌過幾輪,魏丹煙又說腰疼,要去歪著。

江洛趕在許靜雨前麵

站起來,把位置讓給張夏萍,笑道:“我也去。昨兒又睡得晚了,現在還沒精神呢。”

魏丹煙靠板壁歪好,讓丫頭在旁邊錘著腰,低聲笑問:“說吧,是有什麼話?”

江洛笑道:“是想問問你,英蓮身上可有什麼記號沒有?樣貌如何?雖然三四歲上丟的,可人長大,樣貌卻不大改也是有的。杭州離姑蘇又不算很遠,興許我在外頭見過?”

魏丹煙年初認親那段時間,正是賈敏病重。她一顆心都撲在賈敏身上,江洛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